是夜,乔舟之带了酒来顾放这边。
顾放连夜在赶招标书,最近为了这个标,可把他忙晕了,看到乔舟之,一边打字一边说:“你坐会。”
乔舟之顾自在客厅,打开酒瓶就喝,一瓶啤酒还没完,顾放就伸着懒腰出来。
“你来得正好,等明天开标,我就解放了。”
眼看着乔舟之已经在开第二瓶,顾放走过去坐下:“怎么又心事重重的?”
乔舟之一口又闷去一大半,夹着苦涩开口:“原来,她真是嫌我成为累赘。”
他苦笑一声:“亏我还一直希翼,她是不是有苦衷,在绝望跟重燃希望之间摇摆。
是我把她想得太美好了。”
他极为痛苦的倾诉着:“顾放,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她说她不想守着一个植物人,更不想下半生就带着孩子,耗在这里,她要新生,要继续……”
“我是累赘,我是被抛弃的,连同我的孩子,我都保不住……”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着乔舟之呜咽悲痛的样子,顾放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知道,这些年,乔舟之是怎么度过的,就连醒来的第一句话也是问“林可呢”?
然后那半年,他努力的做康健,也是想着快点好起来,能去见林可,结果呢?等待来的,是一场幻灭!
那是顾放第一次看到乔舟之那么失态又失控,几乎把乔家一楼的东西都砸遍了,甚至第一次,用那么凶狠的语气质问乔母,也
带着不甘心的,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他“林可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那时候的乔舟之多悲痛,又无助。
那样如同天之骄子、傲气的乔舟之,竟然哭得像个孩子,现在,也是。
顾放也骂了林可几句:“她就是势利眼、墙头草。我跟你说,你也不用气,她当初拿掉孩子的时候,找的不是正规医院,做完手术还染病了。
这是我从她们医院那里买来的检查单。其实老段之前故意改的那些资料,说不定,还真的就是真相呢。
林可离开你之后,过得一点也不好,流产得病,还流落到天桥底下,说别人糟蹋都是轻的,那些要钱没钱,要吃没吃的时候,指不定还多折辱人呢!”
“你只要知道,她离开你过得不好就行了,她过得惨,是她活该!”
一夜买醉,乔舟之在顾放这里宿醉到天亮,被一个电话给吵醒。
“喂。”他迷迷糊糊的接听了电话,直到那边出声,才反应过来是谁。
“原本我不想说的。”是段成昱。
此时的段成昱已经到了国外,医生给他看诊完,正聚集在隔壁商量着治疗方案。他趴在病床上,看着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忽然就产生了一种要报复的念头。
“成昱?”乔舟之撑着头疼坐起来,算算时间,他已经出国了。其实只要没有林可这件事,他们关系很好的,所以乔舟之这会的语气还算不错,“你到那边了吧?好好治疗,我
们等你回来。”
“之前的事……”他想解释,但他乔舟之从小到大,就没有道过歉,一时间没再说下去。
而段成昱也不是来要他一句“对不起”的,他是要让乔舟之后悔的。
“你知道林可当年为什么离开吗?”
现在乔舟之最不想提及的就是这件事,他已经从林可嘴里亲口得到答案了,于是抿唇不语。他以为段成昱是来再次羞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