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麦凯斯抱住了她,展露出病人脆弱的姿态。
“求求你别走。”
因为烧导致唇色更红,皮肤更烫,两颊生晕活色生香,舍友看了都要咽口水。丁安夏下意识帮他挡了一下。
在看那卷翘的睫毛,此刻正挂着一滴眼泪,轻轻眨眼,泪水从眼睛滑落,路过鼻梁一路向下,落在了丁安夏掌心。
麦凯斯不止在示弱,他还在色诱。
在和丁安夏相对而坐时,他还不忘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摆了摆,示意舍友出去。
“夏夏,在中国你是我最爱的人,不要离开我。”
说着将头靠在丁安夏的肩上。
丁安夏淡淡:“你又不是没妈,爱她也不亏待你。”
她记得当初和满卿说过麦凯斯是为了她来中国的这种话,当时是为了让母子俩能摒弃前嫌,和好如初,结果不知道怎么的隔年暑假那两个人就变得陌生非常,几乎从不过问起对方,哪怕他们在同一屋檐下。
什么都不知道的丁安夏总觉得很打脸,生活的戏剧性让她再也不敢随便介入别人家的家庭伦理。
麦凯斯的唇慢慢移了过来,他的呼吸灼热,喷洒在丁安夏脸上,痒痒的。
他一手托着丁安夏的后脑勺,即将要亲上时,丁安夏:“会传染。”
麦凯斯难耐地蹭蹭她的鼻尖,泄般的咬了一口,下一秒快很准的吻上。
二人唇齿相依,丁安夏能感受到他的急切,她被动感受着麦凯斯撬开牙关后进行了一个法式深吻。
心想,该死,这还怎么分手?
可随着这个吻的加深,她逐渐缺氧,已经思考不起来了。
体温在上升,呼吸在加快,心跳仿佛也要跳出嗓子眼。
“够了……”
当麦凯斯将吻从嘴巴上移开,换到下巴,脖子,喉结处,丁安夏难耐地拒绝。
她很清楚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麦凯斯喘着气,一滴汗从额头滑下,顺着下颌线落在床单上。
“……夏夏,不要拒绝我,之前好多次你都在拒绝我,我们一直在吵架,一直吵,一直吵……”他突然哽咽了一声,“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了,妈妈她不要我了。”
丁安夏:“她怎么不要你了?”
儿子闯祸的时候,还愿意帮忙赔钱善后怎么看也不是要遗弃孩子的样子。
麦凯斯的大头在丁安夏颈窝蹭蹭,寻找着最舒服的地方,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得到安全感。
他闻着清苦的药香,有些难过:“妈妈是中国人。”
丁安夏:“我知道。”但这和不要他有什么关系?
麦凯斯:“她说她深爱这片土地,胜过爱爸爸,爱我,所以我知道我再也没有机会将她带回英国了。”
这是麦凯斯潜藏在心底里的一个愿望,谁都没说,只告诉了最喜欢的人。
“我只有你了,不要离开我。”
“……只有你了。”
他念念叨叨反复强调。
丁安夏脑中一道灵光闪过,但稍纵即逝,她没来得及抓住。
紧接着又听见麦凯斯说:“我想带你回英国,我帮你改国籍,好不好?”
这下丁安夏火了,一把推开麦凯斯,什么身体瘫软成水,没力气抵抗,通通在爱国主义的强脊柱上败下阵来。
丁安夏擦了擦嘴,烦的要死。
“改你个头,这种话也敢说出来。”
想拐带她去英国,想都别想!
她就说怎么不对劲呢,原来这一趴在这等她呢。
该死。
“分……”
又没说完,意识到自己烧糊涂而把真心话说出来的麦凯斯慌忙解释:“不是的,我,我我想在这方面上你有绝对的自主权利,我只是因为太喜欢你,才想共享国籍,但如果夏夏你不愿意,我不提了,我不提了好不好?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