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可惜。
柳智才也不劝她拜师了,相反他想解开这孩子的心结。
“刚才你说苗花可能会来找我看看,我就盼着她别来找我,所以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都会趋利避害,没有人天生是圣人,我也不例外,如果这是你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那一定是苗花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咱们得先活成人,之后才被套上身份、责任。”
“只要那人没死,只是怀个孕而已,那也是人家求仁得仁的结果。”
“你这孩子在他们家这么多年竟然也没学着自私点。”
柳智才失笑。
在他看来只有心底纯净的人才会因为一点污迹就受不了自己,这样的人通常非黑即白,过于恩怨分明了。
如果设身处地想一下,他要是丁安夏,别说不小心给婆婆补得老蚌生珠,他恐怕会干脆利落地用自身所学药死他们,中医讲究五行、五气、五脏、五味、五色,哪些食物相生相克总知道吧,随便喂几顿,人也就死了。
所以说这孩子还是太有良心了。
因为有良心所以会反思。
“智才叔……”丁安夏嗫嚅。
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做心理辅导,那堵住的心结一下就打通了。
“行了行了,”眼看小姑娘要眼泛泪花,柳智才摆摆手,“你可快点走吧,今天没你什么事了。”
“提醒你一句,你要是反悔想拜师了,下次就需要三跪九叩地求我了。”
第一次招揽徒弟失败,他也是要面子的。
丁安夏点点头,抹了把眼泪:“谢谢叔。”
也很抱歉,不会有下一次了。
因为她哪怕不知道未来做什么,也决定了绝不在这座城市久留。
他们注定没有师徒缘分。
丁安夏飞快地跑回家,这次心里是轻松的,惬意的。
活泼的丁安夏女士又回来了,哪怕面对晕头晕脑在床上指着她骂的柳苗花也能挤出笑来。
甚至她还会好声好气都握住柳苗花的一只手,两指在她的手腕上按压着,笑呵呵地告诉她自己从柳智才处学了诊脉的法子,可以帮她看看。
这样也算是她变相报答智才叔吧,至少没了这个麻烦精。
听到她说会把脉,柳苗花暂停呻。吟:“你能行?”
一张嘴满满的质疑。
丁安夏笑笑不说话。
其实满打满算才半个月根本查不出滑脉,但谁叫丁安夏看过母猪怀孕呢。
早说了催。情。促。孕。散是给畜生用的,它们怀孕什么样,她能不知道?
而且因为激素的原因柳苗花胖了一圈,她的孕早期会比寻常孕妇表现得更早,更严重,所以她才有六分的把握。
剩下四分如果不是,她就把自己的头吃掉,从此再不谈医。
“您是不是恶心头晕,不想吃饭?”
丁安夏问。
柳苗花:“你不是说废话吗,你一天净在我跟前晃悠能不知道吗?”
那就说点她不知道的,丁安夏:“是不是常觉得胸涨,经常想上厕所,去的时候却伴随轻微出血。”
柳苗花想到上茅厕这种事她都知道,不由狐疑起来,才跟智才学了半个月好像是有点本事了。
“恩。”
丁安夏咧开嘴,“妈,虽然还不能肯定,但是我想你是怀孕了。”
恭喜你老太婆,我最出色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