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大牛一话一落,庄五牛一脸戾气:“大牛哥,不是我们兄弟没良心,昨日如果不是你与大姑拦着,恐怕我与四哥与我娘都被打个半死了!”
庄四牛知道自己弟弟在怨他爹,其实他又何尝不埋怨自己的爹呢?
他为了这‘孝道’二字,竟然连亲生的儿子都不敢来护,怎么当得起“亲爹”二字?
庄四牛在自己大伯没失踪前他已有六岁了,那时候他很羡慕自己大堂哥,阿奶一样总是借着教育为名责罚他,可自己大伯却情愿自己受罚,也不会让阿奶动大堂哥一根指头。
可自己的阿爹呢?
在他们兄弟长大的人生中,他可护过他们一回?
庄四牛不怪自己的娘,毕竟她一个女人,想护着孩子也不能,世上有自己阿奶那样的婆婆,她那样的性子又怎么能护得了。
可爹爹不同,阿奶是他的亲娘,阿奶再凶再狠也不可能打杀自己的亲生儿子吧?
听着自己弟弟这话,庄四牛心情复杂。
昨日之事确实如弟弟所说,如果不是他们赶得急去,他们娘儿仨就算不被打死,恐怕也得半个月爬不起来。
越想庄四牛的心越冷:“大牛哥,如果我爹真护不住我娘与妹妹,到时等我与五牛在镇上落下了脚,我们就把她们接出去。”
听了这话庄大牛浑身一震:四牛这意思,他们不想要他爹了么?
对于自己二叔的软弱庄大牛也十分的不满意,不过比起自己的亲娘来,
他除了不能庇护着家人外,最起码不会欺压自己的孩子吧?
“四牛、五牛,既然你们一心想出去,那大哥也不拦你们。只是这去山下做工时间长,必须带路引。你们悄悄的找出户籍来,让村长叔给你们开个路引,过几****去镇上时,一定给你们问问看有没有请帮工的人家或店铺。”
这时代的路引,就好比七八十年代的外出务工证,没这个东西没人有请你。
自己大堂哥自小就跟着大伯在镇上跑,他认识的人比较多,有他出面帮他们找事做,这成功面儿大了许多。
两兄弟闻言欢喜极了,脸上由于过度的开心把伤口扯痛了,顿时扭起了脸。
两兄弟悄悄的去办事了,庄大牛也出门去了山上,桑月带着大黄准备去棉花地。
刚出门不远,大约走了一半的路后,桑月却碰到了两个人。
看着有大半个月不见的张荷花,想着前两天张三虎的话,桑月意外的飘了一眼:她果然回来了?
桑月仿佛没看到两个一般继续往前走,哪知她不想看到却不成,陈银杏叫住了她:“喂,桑月,我表妹有事想与你商量一下。”
张荷花有事与她商量?
她与张荷花好似没什么关系吧?
桑月冷冷的睇了陈银杏一眼:“我们认识么?你是谁?别搞得像老熟人一般,到处乱套近乎!”
陈银杏可没想到桑月这么不客气,顿时傻了眼瞪着她,连话也不会说了。
张荷花站
在一边一直未开口,见自己表姐被呛得没话说了,她一脸狠戾的看着桑月:“桑月,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我来找你,就是叫你赶紧把庄大牛给让出来!”
啥?
桑月乐了:“把庄大牛让出来?你谁啊?怎么让?他又不是货物,难道能随意让出?再说,我把他让出来了,他就会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