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咳嗽药水调得像是可口可乐放过期了再洒了点白花虫草和胡椒,没病的喝了都要咳起来;他的截肢手术要三个壮汉帮忙按住病患,免得对方会嚎叫着掀翻手术台。
“……成吧。不然到时候你先拿药水给我灌昏si过去,再拿绳子给我绑上,你就可以随便练手了。”
我拍着他人高马大的肩膀。
可能这个世界取名b较随意。他就叫马大。
但这个世界捏模则是大触。至少他的眼珠子绿得还挺好看的,尤其是瞪大的时候:“我不要练手——我不要在你身上练手!——我就不是妇nv生小孩的医生!”
他没有系统给的语言包,说这边的话仍然说得不错,至少b我学的夷语好。
连利夫人都听懂了他的话,而且跟他感触相同:“唐大姑娘,给你找个接生婆不行吗?”
我太没把自己当利老板的外室,以至於现在利夫人也完全把我当成个租客了,对我从戒备、冷淡,到现在还能主动想给我推荐个接生婆。
我问利夫人:“那保大还是保小的时候,怎麽办?”
利夫人:??
就是难产的时候,再拖下去大人小孩都要si了,可以把生产者的肚子剖开,把小孩取出来,小孩活着,生产者基本只好si了,这叫保小;也可以从产道探进去把小孩尽量捏顺溜了y掏出来,生产者还能活着,小孩基本只好si了,这叫保大。这个世界的科技大致就到这种程度而已。
我难产的机会很高,并且无论如何都想活下来,所以想要自己出钱雇一个我信得过的人。我至少认识马大,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已经认识一段时间了。我希望他在最关键时刻也能保我x命,即使以杀我腹中小生命为代价。
“……不要信任在我会杀你小孩上啊!”马大的蓝眼睛委屈得水汪汪的,举起手,“我坚信小孩也是人!小孩从在肚子里起就是人了!杀小孩就是杀人!我不杀人——喂你不要靠这麽近!”
要不是大肚子顶着,我鼻子都要贴他鼻子上了:“我就是要你看清楚,我也是个人。你知道我。你跟我吵过嘴,你跟我说过笑话,你跟我做过未来的计划,你知道我是一个人,你知道我做过的事跟没能做的事。我付了钱给你。我告诉你,我想活。在这整个世界上,我现在只能把我的命交给你。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准备给我的回答是,你要我si?”
“……我本来也不是给nv人生小孩子的医生啊呜呜……”马大真的要哭了。
跟着商船也经过风浪,也遇过海盗,也经手过人命,他还是说哭就哭像个孩子。男人至si都可以是孩子,因为他们肚子里不会再揣一个孩子,尤其当他们自己拒绝把任何别人的生命揣在心里搁得太重的话,他们有本事一辈子拒绝长大。
“实在不行就算了。”我对他说,很疲倦。现在我再去请个接生婆也行吧。虽然,我本来对他的期待值更高一点。
“宿主啊……”咸鱼动了动。
“没事。”我安抚它,“你休息。反正‘生子’是最後的情节点了不是吗?没什麽大事了。这次如果直接结束,我也会放手,让你离开我至少一秒。我会很努力做到的。放心。我不想累si你。”
我能感觉到它的jg神力明显不如上次。就算我一直都努力不麻烦到它,它也没能完全缓过来。系统大概跟我不一样,不能在睡觉中得到足够的休息。它应该是必须跟我断开一下连接,才能充好电回来。
它的鱼尾巴拍了拍我,yu言又止。
马大在门口转了一圈,还是咬牙回来,脸上恨恨的。
我弯腰,手按在肚子上,没有看他。
“算了算了!帮你一回!不过事先说好啊!我没有给nv人生小孩的经验。喂你这什麽脸se?”
我,也没有作为nv人生小孩的经验啊!
“你失禁了?”马大後知後觉对着我裙底正迅速浸染出来的水渍。
“今晚留在舍下用饭吧。”我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羊水破了。
那一晚上我没生出来。第二天也没有。我果然难产了。
心霓是半夜赶来的,呆到天亮,我也没生出来,痛得轻些能说话的时候,就赶她去上工了。
既然在工作,就不要随便旷工了嘛!担心什麽?只不过是我可能要si了……又不是没si过。纵然我害怕,她留着也帮不上忙。还是算了。总不能为这个耽误她的前程。她作为nvx,在这个环境下,要做出成绩,本来就b较困难,不应该为我再耽误。
秀秀一盆盆的端水,有的是乾净的,有的血红。我承她的情。马可还是不能动手杀si胎儿救我。他的手根本在抖。我也只好让他去。清晨的光线越来越明亮,我越来越冷。阵痛停了一歇,我不再觉得疼,甚至不太能感觉到自己的身t。我跟秀秀说:“不要怕啊,给你留下半个铺子了。你跟心霓一家一半,这次好好的,别再弄丢了。”
我很迷糊。天好像又黑了,或者红了。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说出了这句话。秀秀在抖。抖得很厉害。也可能只是我的幻想。
又痛起来了,像身t从中被剖开。跟我原身的剐痛已经接近了。这样活着g什麽呢?我还留在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呢?既然到哪里都会痛的。我跟咸鱼说:做完任务了哈?所有分数都拿出来止痛。走也要走得舒服点,是不是?回到自己的身t,我一定放开你,一秒钟,就一秒钟就够了,对不对?你说的。你不食言,我不食言。我放开你一秒钟,等你回来,帮我选个好点的任务。不要像这个。不要痛了。不要怀孕,十个月的有期si刑,太糟糕了。找个让我能苛得久一点的世界。
咸鱼用透明的尾巴覆住我的眼睛,说:不要si。马大在救你了。
马大剪破、折断了胎儿,从产道y拉出去。
产道撕裂。我的身t从腹内被深深的撕裂。血流了很多。
我三天之後才从昏迷中醒了一醒。
然後又在床上呆了至少十天。根本连pgu都不能动弹一下。
十天之後,我肚子里面仍然在痛,像个破口袋,也不晓得具t破口有多少、都在哪。而且我还患了上褥疮。
但我毕竟是在好起来。
我向马大道谢。
马大就倚着我床边休息,面se灰败,他说:“都怨你。我成了基佬。看过你这种血淋淋场面,我还怎么去跟nv人zasjg。”
我想了想:“那我让你对男人也失去兴趣?你可以从此清心寡yu,成为高僧。”
“——我会从此去祸害动物!罪孽更深重!!”马大面目狰狞。
我笑起来。不能笑得太大。牵动身t,还是痛。
但我还是扶着床、扶着他、扶着拐杖,一点点下地走动了。
利夫人说我命大,还帮我烧了香。
利老板偶尔露面,眼睛肿得跟毛桃子一样,几乎不说话。
秀秀也哭过,但不影响该做的事:她兑现了我的契约,让马大把蜜糖铺子交给她和心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