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殿上香祈福后,苏莲还想跟着苏樱,苏樱淡淡说道:“二妹妹和三妹妹她们去玩吧,我近来心绪不宁,想去后院抄抄佛经,就不必跟着了。”
苏莲眼见着苏樱离开,想要跟上去,夏雨回头便拦住了她:“二小姐,大小姐说了让您自行安排,还请二小姐不要为难奴婢。”
苏莲有些尴尬一笑:“这寺庙里人多,我是怕姐姐有个什么事情没人照应,我向来出门都和姐姐一起,我就远远跟着,不会打扰姐姐的。”
夏雨站在苏莲面前,寸步未让:“大小姐有我和春兰照顾,二小姐就放心吧,若有什么事我和春兰会拼死护着大小姐的。”
苏莲尴尬一笑,眼见着苏樱消失在回廊尽头,心里暗暗着急,无奈只能带着丫鬟离开。
苏樱带着春兰绕过回廊,穿过后院,径直朝着寺庙的后山而去。
苏樱凭着前世的记忆,穿过后山密密的丛林,前面的视野突然开阔起来,一片绣竹郁郁葱葱,芳草青青,竹林里面隐隐约约有一座小院,苏樱让春兰守在竹林外,自己则进了那竹林。
她推开院门,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草,微风一吹,整个小院飘散着一股药香味,前世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了出来,苏樱想起前世带着苏莲来找师傅,她兴致缺缺,苏莲却对一切充满了好奇,最后苏莲留下来和沧澜学习医术。
“谁家的小丫头?怎么闯入我老头子的家里来了,赶紧出去,别扰了我老头的清净。”恰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苏樱回头,便看到一个白苍苍的老者走了过来,板着脸,眼神中含着警惕。
苏樱弯下腰,盈盈一拜:“师傅!”
“你这小丫头,我和你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上来便唤我做师傅,我可不记得我收过你做我的徒弟。”那老头瞥了她一眼,一脸的冷淡。
苏樱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双手递上:“师傅可还记得十年前曾受过京城中一夫人的恩惠,当时师傅落难,病愈后曾将这玉佩赠与那夫人,您说过您是神医,日后若有人拿着玉佩来此处找您,您一定有求必应。”
那老头接过玉佩,脑中浮现一抹回忆:十年前一个寒冬的深夜他被仇家追杀,生死一线,倒在了一辆马车前,那夫人没有丝毫犹豫,将他藏在马车里带回了家中,请了大夫为他医治,当时身上只有一枚玉佩,便将那玉佩留给那夫人,还许诺日后若需要救命可拿着这玉佩来普济寺后山找他。
“你,你是苏夫人的后人?”那老头仔细打量起苏樱,见她眉眼像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沈如华。
“沈如华是家母,小辈苏樱拜见沧澜神医。”苏樱躬了躬身,朝着沧澜行了一礼。
“快快请起,此次前来莫不是苏夫人有难?”沧澜赶忙上前扶起她,急声问道。
“家母早在十年前便去世了,苏樱是在娘亲的遗物中现了这枚玉佩和师傅留下的地址中寻过来的。”苏樱眼眶微红,哽咽道。
“那样一个善良的人怎么会英年早逝?”沧澜眼眸中满是不解。
“娘亲是在生弟弟的时候难产去世的,当年救您的时候娘亲便怀了身孕。”苏樱说道。
“我离开的时候给你娘亲把过脉,胎位也正常,照理说是不会难产的。既然当时难产,为何你娘亲没有派人过来找我?”沧澜疑惑道。
“此事生的时候我年岁尚小,很多事情记不清楚了,今日我来找您,是想拜师学艺的,希望您可以教我医术。”苏樱重生后仔细回忆了前世的事情,对自己娘亲的死是有疑惑的,娘亲一向身体康健,却在生弟弟的时候难产,今日听了沧澜的话,疑惑更深。
“既然是故人之女,那我必倾尽毕生所学,将医术都传给你,不过学医之路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一个闺阁千金,总不能天天待在这深山之中学医吧!”沧澜见她身量娇小,看起来如拂柳般柔弱,笃定她是个吃不了苦的小丫头。
沧澜看人的眼神确实挺准的,前世,苏樱得到了玉佩之后便带着苏莲找到了沧澜,苏樱那时候被苏权娇养着,吃不了苦,便将这学医的机会让给了苏莲,苏莲学成后利用医术成功地吸引了当时的太子司徒炎的注意,设计将本该是太子妃的苏樱嫁给了七皇子司徒晋,苏樱当时深爱着太子,对司徒晋冷言冷语,再加上苏莲在旁边挑拨,两人的关系势同水火。
“师傅能否随苏樱下山,此事我暂时不想告诉家人,我娘亲在京郊有一处别院,我回去后会想办法去别院,到时候师傅便可以教我医术了。”
沧澜没有说话,从房中的书架上取了两本书递给苏樱:“这本《医学入门》和《针灸入门》你先拿回去看看,不懂的地方你标注好,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个月之后我便去你说的那别院教你医术。”
苏樱眸子一亮,郑重地接过那两本医术,端起手中的茶盏,跪在地上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沧澜接过那茶水饮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
苏樱和春兰回到普济寺后院便直接去了抄写佛经的禅房,夏雨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离开,见苏樱过来微微松了口气。
“小姐可算回来了,可把奴婢担心坏了,二小姐都来了这禅房好几次了,奴婢守着这门口没敢让她进去,小姐今日办的事情可还顺利?”
“辛苦你了,事情办得很顺利,一会她若是再过来,直接让她进来便是。”苏樱朝她笑了笑,进了房间便拿出沧澜给的医书仔细研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