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闻沈念卿的意思,谌亲王却有些茫然。
一双带有雾气的眼睛缓慢地放到沈念卿的脸上,脑袋都微微向一侧垂了垂。
过于专业的词语,沈念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只笑着戳了戳自己的指腹,拍了拍胸脯一副调侃的样子,让谌亲王倒也来了兴趣。
“您只要知道这病能治,便可成了,不过……”
沈念卿欲言又止,眼神里也多了些复杂。
如果她没有去找罗平,不知道谌亲王和皇上之间的关系。
那这治病分分钟的事,她一定能让谌亲王活蹦乱跳的。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她好不容易重来一世。
还没有活够呢,还没有好好发挥一下自己的余热,总不能说死就死了。
封建是会吃人的,十分明显的种族阶级和等级阶级,让沈念卿不得不向现实妥协。
下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手指,也一点都不避讳。
“不过我也怕自己掉脑袋,外面的人都说王爷病得重,治不好,连御医都这么说,可那就是真的?”
听着沈念卿的反问,即使谌亲王心里清楚的和明镜一般,可还是垂下眼眸,什么都不说。
看着桌上的茶盏,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
沈念卿也像是完全不希望得到对方的回复一样,将目光放到了窗外,语气中也多夹杂了一些复杂。
“无非权衡之下,无人敢说实话,王爷难道觉得,我不该怕?”
谌亲王不否认,他遇到过这么多人。
无论是想接近他
,还是真心想帮他的。
可就只有沈念卿,说起话来最为大胆且最为舒心。
他是不得宠,甚至病秧子,转眼的功夫命就没了。
可到底也是个亲王,其余人见着表面的功夫也得做。
即使背地里骂得再怎么凶,可看到他是还是卑躬屈膝,趋炎附势。
也就只有沈念卿,这要杀脑袋的真话是一个不落地往出吐。
点了点头,眼神带有调侃和好奇的将沈念卿的眼睛盯着看了许久。
这才低下眼眸,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
在说这话时,沈念卿放在桌檐下的手也紧紧捏在一起。
手心都渗出汗来,她今天也不是非得多嘴要说这么多。
只是为了试探,谌亲王的病,她是可以治,但需要大量的时间。
亏损的太多,一下子填满那根基不稳,左右还是会塌的。
就得像建房子一样,地基架构水泥,一系列稳稳当当。
接下来相处的时间长,那自己总不能一直端着,肯定会被对方发现端倪。
与其到时候,谌亲王说自己是个表里不如一的。
那倒不如她一开始就贴脸开大,更重要的是。
沈念卿想知道,皇后她们到底做了什么样的交易。
她心里必须得要有一杆秤,知道这件事情对她的好处有多少,坏处有多少。
不然这病她治得不畅快,也不敢发出自己的实力。
“王爷可能告知,皇后娘娘到底做了什么?”
见沈念卿果然是要问这件事情,谌亲王也是丝毫不意外。
再一次将目光放到沈念卿的脸上,可眼神里却多了些调侃。
用舌头舔着后槽牙,沉思了片刻,这才笑着说道。
“你觉得,皇后娘娘最忌惮的是谁?”
此话若是问旁人,那肯定是不屑一顾的。
一国之母有,什么是她可忌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