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金家财雄势大,他们要帮林家,我们若硬跟他们作对,恐怕——”
陈弘扬一脸担忧,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陈府在马县得脸,但是在金家那种商场大擎面前,是不够看的。
人家想对付陈家,只需动动手指。
就如这次,金家人连面都没露,就让跟陈府交好了多年的县大人拒了陈家晚宴邀请,圈子里的人闻风变向,揣摩着县太爷的心思,也纷纷跟陈家疏远距离。
一直在马县上流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的陈家,头回搁浅。
这还仅仅是金家一点警告,倘若陈家不肯收敛,金家动起真格来,陈弘扬不敢想,怕是马县陈家的辉煌会成为历史。
陈兴觑他一眼,神色更阴狠,“谁说我要跟金家硬对着干?金家我动不了,但是动个小小林家,还是易如反掌的!商人逐利,金家会出手无非为百相草,且先让他得意!只怕到最后,百相草送到金家嘴边,他们也不敢低头啃!”
陈弘扬心思微动,眼睛亮了,“老爷,您想到办法了?”
“如果林家变成罪民,你说金家还敢跟他们家有牵扯吗?他们要是敢,不用我们多做什么,有的是人把他们拉下马!商会会长的位置,哪个富贾不想要?不过是苦无机会赢过金家罢了!但凡让他们抓住金家一点小辫子,他们就能把金家咬得鲜血淋漓!”
“小人愚钝,还请老爷明示?”
“上次去林家,你莫名疼痛的事可还记得?”
陈弘扬愣了下,忙点头,“记得!”
怎么可能忘?
陈弘扬每每想起这件事总觉诡异。
他在林家院子里疼得五脏六腑在肚子里仿似倒腾翻了个,当时就去了半条命,偏生到了镇上找大夫看诊,什么都没诊出来。
后来他不信邪,回了县里又特地找医术最好的大夫看过,一样找不出疼痛的原因,跟见鬼了似的,疼死白疼!死了白死!
陈兴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又恢复了平日做派,踢开脚边碎瓷,在实木圈椅上施施然坐下,“梧桐镇荒岭上发现的那群混混,这事儿你听过吧?那群人跟你一样,莫名中招,也是苦找不出原因。”
陈弘扬立刻有眼色的斟上一杯百相茶,躬身,“老爷您继续说。”
接过茶水,陈兴饮了一口,勾唇冷笑,“给济世堂递消息,让他们去衙门报官,就告林家私制毒药害人,惘视人命,其罪可诛!”
陈弘扬愣住,一时反应不过来。
就算是诬告,也得给外界一个面上说得过去的理由,老爷给的理由立不住啊。
“林家两次成功捉拿山匪领得赏银,这件事整个梧桐镇皆知,还有一事同样也是人人皆知的,他们家之所以能成功捉住山匪,是用了迷药,此事是林家人亲口对衙门的人说的。既有能一下药倒几十个壮汉的迷药,再有能让人莫名疼痛、烂肉的毒药,不是不可能的事。只要有人信,以讹传讹众口铄金,假的也能变成真的。衙门还借此解决了一宗悬案,多好啊?”
闻言,陈弘扬豁然开朗,眼睛大亮,比出大拇指拍马屁,“妙,妙!老爷此计甚妙啊!这招既能兵不血刃踩死林家,还能让金家有所忌惮,不敢再继续出手相帮免得连累名声!届时林家百相草,咱们也有机会拿到手里!先到者先得,总能分上一杯羹!”
百相草越来越打眼,惹了金家注目,必然也会惹来其他商贾注目。
这种情况下陈家还想独占百相草是不可能了,但是分一杯羹还是可以的。
陈兴低头喝茶,眼底暗光涌动,“速去办。给那几个烂肉的人撒点银子,他们就会是最好的人证。”
“是,小的这就给济世堂递话去!”
等陈弘扬退下,一杯茶喝完,陈兴抬起头来,满面阴狠。
先解决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