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里四个锦衣年轻人或坐或站,神情焦躁。
看到晏长卿出来,四个年轻人立即眼睛一亮冲了过来围在他身边,“皇兄!你跟父皇提了?当真要亲自去外域?”
“外域不是我们的地盘,鹰部落又对大瑞极富敌意,皇兄,我不赞成你亲自犯险!”
“你要是真要去,带上我!这十年我有听皇兄的话好好练武,定誓死保护皇兄!”
“也带上我!皇兄,我马术课多年来一直第一,带上我定有用处!”
看着四个各有成长的皇弟,晏长卿微翘了嘴角,像小时候那般挨个敲敲他们脑袋,“此番前去我自有安排,你们好好待在长京,我不在的时候,需你们替父皇分忧,这便是给我最好的支持。”
“皇兄!”
“如今你们已是我大瑞各有建树的王爷,各自手里分管不同政务,本也走不得。好了,莫要争执,待我回来,再与你们一同饮茶,道一道外域风光。”
“……”
知道皇兄定然还要措辞与皇后娘娘及老兰国公提起此事,几人不敢多阻挠纠缠,只能看着皇兄走远。
宴乐转身回凉亭一屁股坐下,语带煞气,“那个什么鹰部落,鹰主的,以后最好别落我手里!不然本王搓他一层皮!”
“皇兄多谋,此行定能顺利,如他所言,我们守着长京做好分内事,便是对他最好的支持。”晏鱼敛眉郁郁。
这十年,皇兄一边协助父皇处理政事,一边寻找名师尽心栽培他们几个。
期间朝堂上多次传出过风言风语,甚至还有臣子私下里力劝皇兄,说栽培他们是在养虎为患,小心日后遭到反咬。
可皇兄从未听信,就连他们最惧怕的皇后娘娘,对此也持放任态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否则他们几个未必能成为名副其实的王爷,也不可能手握实权。
而今他们分管的朝中要务,都是皇兄依着他们的能力,跟父皇求来的。
晏羡在四人里最年长,也最沉稳机敏,他沉吟片刻后开口,“皇兄出行应该还需要一段时日准备妥当……晏和,你管理京都水运,平素与多宝书信来往最密,你托他帮忙在域外找几个暗桩探查,密切注意鹰部落一应动向,说不定紧要时能帮上皇兄的忙。”
晏和立刻点头,“好,我这就给他传信!”
远征伯府。
门庭比之十年前更显衰败。
大门石阶缝隙里长满青苔,阶上零落不知从哪里飘来的枯叶,风一吹,擦着地面移出寸许,嚓嚓微响。
而远征伯府厚重大门,紧紧闭着,主人有多久没出门了,谁都不知道。
无人多关注。
后院,咳嗽声频频,咳得剧烈。
远征伯撑着身边扶柱,将痰咳出去后,才嗬嗬喘气抬头。
一头银,垂垂老矣,精气神去之大半。
“伯爷,晏长卿去了御书房议事,已经定下亲自前往外域,是时候了。”他身后,黑衣人来禀。
远征伯闻言,耸动肩膀大笑,“哈、哈哈,好啊,确实是时候了,等了这么多年,有生之年总算等到即将结果!告诉槐儿,人既然送上门找死,就别让他再回来了。”
黑衣人犹豫须臾,不太敢确定,“伯爷,这些年我们这边传信,二皇子几乎没有回过,十次建议他顶多听取一两回,并不完全受我们控制。此次让他杀晏长卿,他恐未必会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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