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孙女既开口应了,萧必让无法,只得让步。
替人诊脉前,百相没忘了凑到外公身边悄悄问,“外公,他是好官吗?”
严肖元身形微僵,“……”他听见了。
萧必让忍笑,认真回答,“人刻板了点,但是好官。”
那就好,百相放心了。
坏官她不救的。
救了不是欺负百姓么。
就在萧府大厅里,小姑娘爬上高椅坐下,人小个矮两腿悬空,诊脉时认真神情看起来违和滑稽。
却没人笑。
“脉流不畅,似有阻滞……”小姑娘蹙眉,歪着脑袋自言自语。
旁边看着的人全把心提了起来,尤其严夫人,紧张得脸白,眼睛紧紧盯着小神医无法放松。
百相则仗着别人看不见,把小绿球当成内测工具,催动着滑过严肖元身体脉络。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耗神没那么大,很是顺畅。
绿球从天突穴始,滑过人体各处筋骨脉络。
严肖元只看小神医搭着他手腕脉搏诊脉,久久不说话,以为自己这个病小神医无解,心头聚集的失望越来越大,心越来越沉。
太过紧张,以至他没有留意融入呼吸的药草清香。
严肖元自嘲一笑,“严某惭愧,此番为难小神医了,罢了,诊不出也无妨——”
“嗯?”高椅上小姑娘完全没听他在说什么,突然状似疑惑嗯了声,“老伯伯,你这里——”
她小手指向严肖元脑袋右后侧,“——这里是不是受过伤?这里的筋络堵了。”
严肖元一时没反应过来,须臾后眼眸缓缓张大。
严夫人心急得不行,忙不迭点头应声,喜道,“是是是!我家老爷年轻时曾被派任南州兴修水利,便是那时河岸塌方,老爷为救水利工人,被泥石砸中过脑袋!”
“只是彼时伤势不算重,就是肿了一个包,随行大夫诊治过后说无大碍,老爷康复后我们就没再在意此事!小神医,难道是当时受伤留下隐患了?”
“那、那可有得治?”
夫妻两人亦喜亦忧。
喜的是小神医竟然诊出了病灶所在!
忧的是脑袋里的伤如何治?筋络被堵,难道剖开脑袋疏堵不成?
那样的话人还能成活?
就在夫妻俩人心绪百转心乱如麻间,小姑娘取出银针在严肖元后脑淤堵处扎了下。
“好了,老伯伯,以后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会再晕倒啦!”
严肖元,“……”
严夫人,“……”
全程围观的萧必让及金多宝,“……”
玩呢?
扎一下就好了?
这么容易治,严尚书当木头人的几十年岂非白白遭罪,被庸医给耽误了?
百相咧嘴,真的好了。
她用小绿球把老伯伯脑袋里淤堵筋络的东西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