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后,萧老将军怎地突然恼了我?”
晏长卿蹙眉,眼里压着不解。
皇帝皇后对视,乐得噗嗤笑。
卿儿早慧,从小到大都是少年老成模样,比同龄人远要成熟。
难得这次他遇上了不解的题。
洪景帝拍拍儿子肩头,就不给他解惑,“卿儿,你需知,你也并非人见人爱啊。”
晏长卿,“……”
皇后掩唇佯作困乏,与皇帝并肩离去,“本宫今日大悲大喜,撑到现在着实乏了,来人,回凤仪殿!”
晏长卿,“……”扶额。
父皇母后突然变得这么活泼,他一时间有些割裂之感。
他今日做了什么不妥当之事,怎么长辈们对他全变了态度?
晏长卿想不通,浑然不知是自己待百相的亲昵惹了祸。
少年心正,奈何大人们先想歪。
萧老将军抱着外孙女出宫的一路,脸色跟夜色一样黑。
隐可听见磨牙声。
好个晏长卿,真是小看他了。
竟敢对他外孙女温水煮青蛙。
若他们当长辈的无所察觉,等百相长大了,事情水到渠成,他们连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那还得了?
女儿当年走失,等重聚时已成亲有子,掌上明珠的亲事,当爹娘的全程不得参与。
萧必让皱起浓眉,抱娃的力道又紧了些。
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
晏长卿他想得美!
好女不入皇家门!
尤其后宫素来腥风血雨,他们家百相性子又良善简单。
总归一句话,晏长卿不合适!
回头他找大山说道说道,日后需得提防晏长卿了!
不声不响的,拐他外孙女?
哼!
“老萧,老萧,别走那么快,等我一等,你我两家都在东市,一块回去,顺路。”后方老兰国公唤声接近。
萧必让立刻加快脚步,飞拉开距离。
出了宫门上了马车片刻不等,“回府!度!”
兰国公紧追慢赶,跟得出来只来得及看见萧府马车屁股影子。
“……”
萧必让这厮,防贼啊?
这头两位老臣相继离宫回府,朝中各高官府邸立刻收到消息,背地里各种琢磨打算。
严尚书府更是直接命府中管家在萧家门前候着,递话萧老将军,翌日严尚书亲自来府拜访。
老国公的事情也因而在皇城迅传开,四处沸腾。
另边厢月回使臣团白日返程,已经行出皇城地界,在临近码头短暂停航补给后,运船驶入凉州运河。
夜半时甲板上突然传出喧哗。
吉月被扰醒,一肚子气,加上在大瑞皇城屡屡吃瘪的气怒难消,更加重了她戾气。
摸出枕头下小皮鞭,吉月怒冲冲出了卧舱,“随嘈嘈嚷嚷,找死吗!”
“公主恕罪!我们的运船多了个人,不知是何来历,小的们正准备审问!”护卫统领躬身解释。
在他脚边躺着一道身影,船上灯光不算明亮,但仍可见那人身形瘦小单薄。
一身灰色布衣,是大瑞寻常百姓穿着,面容清秀、苍白,俨然是个十岁上下少年。
“可问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