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怕是不知,七小姐根本没有向属下求援。她自行花钱雇了一帮匪贼行事。待属下十万火急的赶去时,她正舍命以身为饵,将赵子坚击落马下!”
“王爷您不是与七小姐待在一块么?为什么最后会是七小姐独回万花谷?”
祁宴无言以对。
内心充满了无力感,落寞而怅然。
是啊,是他愚不可及,让清清深陷险境,差点丧命。
且在清清最需要帮助时,弃她而去救旁人。
此刻,还有什么资格怨别人呢?
“知道了!你退下吧!孤自己去见清清!”
祁宴脚下的步子,如有千斤重,而揽月阁也好似有千层高,他怎么登也够不着。
“清清,孤来了!”
“孤来迟了!”
“你可以打孤,骂孤,甚至捅孤一刀都行,但是千万别恨孤好吗?”
见到人以后,想要说的话,在心里默念了一万遍,却无从开口。
他伫立在长廊下,透过半掩的垂花门,望着那一抹魂牵梦绕的倩影。
“清清!”
祁宴喉咙哽咽,胸口的心剧烈跳动着。
清月一袭清冷的白衣,孤寂地矗立在窗台下。
满头青丝如瀑,似墨色一般,安静地渲染在袅娜的后背上,显得柔弱而凄美。
祁宴远远望着她,小心翼翼的往前微微移动,不敢大步上前。
眼前的身影,就像个冰晶雪人,生怕碰一下就碎,或者蓦地就消失了。
他害怕面对清月冰冷、怨恨、失望的眼神,更害怕她的心已经紧紧闭合,再也容不下自己。
“清清!”低沉的呼唤,带着极力压抑的颤音。
听到门口有动静,清月以为是魏知璋,兴奋的转身高喊。“三哥!”
却在看清是祁宴时,脸上的灿烂笑容,瞬间枯萎成破碎的霜花。目光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没有激动,没有欣喜,也没有怨恨。
她步步生莲,娉娉婷婷走来,嘴角漾着恰到好处的笑,端着优雅矜淑的仪态,像京城里那些大家闺秀一样,规规矩矩的屈膝跪地行礼。
“奴家,见过九王爷!”
祁宴整颗心,被这生分的一句话,击得粉碎。
他冲过去,紧紧抱住清月,与她一同跪着。仿佛这样,就能抹平那道伤害的沟壑。
“清清,你别这样!孤错了,你原谅孤好不好?”
“是孤没保护好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你怨孤,打孤,骂孤都成!”
“求求你,别跪我!别叫我王爷。我不是什么王爷,在你这,我只是你的祁宴。从今以后,你叫孤做什么,孤都依你。你让孤往东,孤绝不向西。”
“清清,你唤我祁宴好不好!”
“或者你叫我九郎,宴哥哥,承平,都可以!孤都喜欢!”
清月依旧笑着,可骨子里却透着冰冷。
“王爷!尊卑有别,奴家一个低贱的青楼女子,怎敢直呼您的名讳?”
“莫要堕了您的威名,让人笑话!”
“清清!”祁宴不知该如何心疼她,怜惜她。
只能用男人的方式,吻她,亲她,捂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