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心口的疼痛炸裂,窒息到昏厥,星辰才敢上前,将她抱回营帐。
虽然顾及九王爷,可他并没有用棉被裹着七小姐,而是切身的感触到她的体温,她的悲恸。
这样一个至情至性、至贞至烈的女子,是何等的耀眼。此刻又是何等的悲伤。
早在西郊马场时,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光彩夺目的美人,可惜他只是黑甲卫的一员小将,无资格肖想。
如今即便成为了黑甲卫统领,也万万不敢觊觎王爷的女人。
能这么抱着她走一小段路,此生已经无憾。
接着,他又陪着清月去荒郊野岭收拾残骸,去依山傍水的繁花处挖墓立碑。给那些惨遭摧残的女子们,焚香烧纸,让逝者安息。
看着坚强如铁的七小姐,哭成个泪人,脆弱地像一朵摇摇欲坠的蒲公英,仿佛风一吹便要消散。
最后,再陪同她去到万花谷,亲手点一簇火把,将无忧阁的断壁残垣,和那片长满荒草的药圃烧成灰烬。
而这一切,被困在断天崖的九王爷,全都一无所知。
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些天他错过了什么,今后要用多少心血去弥补这些遗憾,要用多少真情去叩响那道心门,要如何忏悔,才能换得清清的原谅。
断天崖的寒风,比万花谷吹得更凛冽。
祁宴带着小队暗卫,从山底一路浴血厮杀而上,冲破重重埋伏之至断天崖的登顶入口处,便不再向前。
崖顶上的黑衣人站在陡峭的风口上狂妄地叫嚣。
“九王爷!有种你就上来啊!你的王妃,如今可在我手上。”
“再给你一炷香时间,若不上来!我就让兄弟们,轮流上你的王妃啦!哈哈哈!”
紧接着一片片女子的衣物飘落下来。甚至还有贴身的小衣。
可祁宴依旧无动于衷,面色铁青的矗立在攀登崖顶的入口处,岿然不动。
他并不是头脑昏的蠢蛋,明知上面埋伏重重,死路一条,还为了个无关紧要的女人,不管不顾的去送命。
反正下崖的路,他已经彻底堵死。且就这么耗着,等到上面粮尽弹绝时,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上面之人,越骂越难听。
“什么九王爷是缩头乌龟,懦夫,贪生怕死之辈……”
“王妃的滋味可真妙呀!”
“王妃这身段,可比青楼那些花娘可美多了……”
“王妃的手感,摸起来可真舒坦!又酥又软又丰满……”
总归,什么脏话,痞话,恶心话都像滚石一样,噼里啪啦的脱口而出。
可向来脾气暴躁如雷的九王爷,这回竟然耳聪不闻,闭眼不见,还命人搬了块大青石,堵在那上下崖的羊肠小道口,悠悠然的倚靠着闭目养神。
两个时辰后,九王爷好像都睡着了!
骂的口干舌燥的黑衣人,悄悄退到巨石后面,与幕后之人商议。
“主子!那九王爷怎么激他都不上当,该如何是好?”
“这都一整天了,照这么下去,崖顶风又大,又没有充饥御寒之物,咱们得把自己耗死在这!”
策划这阴谋诡计背后的主使正是祁慕。
他阴恻恻的瞟了一眼身旁之人,冷声道。“把王妃的外氅和狐裘脱了,用绳子捆着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