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能,又怎么敢就那么把一个6岁的小孩随意又轻易地丢下不管不顾的呢?
怪不得阿辰会走不出来,怪不得他会那么痛苦。
更怪不得,他会把爷爷看得那么重要。
原来爷爷不止是他视为唯一的亲人,更是他的恩人。
见叶繁星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赵琴不禁有些担心,“繁星,你怎么了?没事吧?”
叶繁星轻轻摇头,“没事,我只是没想到,封爷爷竟然不是阿辰的亲爷爷。”
赵琴诧异:“小辰没和你说过这事?”
叶繁星苦笑,“不瞒赵琴姐,当年我们虽然互相暗恋,却从未捅破那层窗户纸,关系也一直保持在若即若离的距离,所以有些事他确实没有和我说过。”
赵琴更加诧异了,“你们当时没有确定关系?我还以为你们是确定了关系的恋人,因为产生了某种误会分开,然后那小子后悔了才上演了一出追妻火葬场的戏码,苦苦寻你9年,一心想要把你追回来。”
叶繁星再次苦笑,摇头,“我们没有确定关系,但也确实是因为一场误会我才会离开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们当初都不够勇敢也不够自私,所以才会错过9年,现在想想还挺后悔的。”
赵琴若有所思,“所以,那小子从来没有辜负过你?”
叶繁星失笑,“赵琴姐,你怎么会这么想?”
赵琴也笑了,“不瞒你说,我一直都以为是那小子做了错事,所以才会后悔想要把你追回来。毕竟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叶繁星低头莞尔,没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赵琴也很识趣地没再继续追问,而是将话题拉回正题。
“繁星,还有件事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告诉你为好。”
叶繁星也正色抬头,等着赵琴的下文。
赵琴拿起水杯又喝了一口,然后深吸气,说:“小辰他,其实一直患有抑郁症,且伴有创伤应急障碍。”
果然是这样。
叶繁星纵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从赵琴嘴里确定这个事实,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地抽了一下,握着水杯的手再次攥紧,随着手指关节一点点变白,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
她没有说话,继续听着赵琴接下来的话。
“我第一次见他,就看到了他抑郁症病的过程,当时的他还是大一的学生,晚上在酒巴兼职。
我那天晚上正好和朋友在酒吧喝酒,亲眼见他在看到一个身着白底绿碎花连衣裙的女孩后就不管不顾追出去。
结果在门口看到那个女孩挽上另一个男人的手有说有笑离开后,他整个人好像就被抽了灵魂一样,摇摇欲坠。”
叶繁星听到赵琴提到白底绿碎花连衣裙时,呼吸骤然一窒,心脏有那么一瞬间都停止了跳动。
这时服务生过来上了第一道菜,叶繁星的目光却没有被影响半分,一直紧紧盯着赵琴,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赵琴也没着急动筷子,在给自己又倒了杯水后,接着说:
“当时我还以为他是碰到了自己女友劈腿,结果就看到他攥起拳头跑过去拽住人家女孩儿后,把人家女孩吓到花容失色,大骂他是神经病臭流氓,最后还挨了人家男伴一拳头。”
“那小子当时瘦的跟麻杆似的,被人家那一拳直接撂倒在地,但他却仰着头死死盯着那个女孩儿,然后盯着盯着突然就开始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