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小玉!
“我刚去山下补了点货,你先拿着这包抽着,等会儿再分润点给你。”胡小玉道。
两人都点上了烟,胡小玉问:“你怎么了?看你眉头紧锁。”
“没什么,在想一个术法的问题。”我说道。
胡小玉没有再问了,涉及到这种问题,追问就是犯忌讳了。
陪着我抽完一支烟,胡小玉起身,道:“艾军的遗体要被送下山了,你要不要去做做样子?”
“行。”我也起身,将烟头丢掉,反正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去送送。
此时,外面搭着一个简易的灵棚。
林海正在念着悼词,他是队长,手底下队员出了事,自是要操办一切。
“艾军,生于XX年XX月XX日,一个心怀善意,致力于将自身所学医术造福广大群众的……”
林海也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悼词,这歌功颂德的有些过份了,虽然人死为大,但这家伙死了也当不起这种评价。
突然间,我目光一闪,艾军的出生年月日……
我手指快速一掐算,再算了算那个小鬼的生辰八字。
“都是庚丑阴命。”我心中一动,感觉抓到了重点。
我迅速将那八份资料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生辰八字不断地进行排列。
“是以九阴九阳的命理规律来的,死亡时间的选择也是有规律的。”我心道。
我闭上眼睛,不断地算着。
算了好几遍,我睁开了眼睛。
八个人的生辰和死亡时间都能按规律对上,但我推算第九个时,却发现第九个小女孩按照这规律就是在今天死亡。
今天?
我心中一沉,来不及了,一方面我根本不知道是谁,另一方面也根本不知道会在哪个地点发生。
这时,林海的悼词念完,就有人抬起装有艾军遗体的棺材送往山下。
我跟在医疗队员的身后一起下了山,刚到山脚下,在我身边的胡小玉突然对我道:“李炎,教母找我,我先走了。”
随即,胡小玉悄无声息脱离队伍离开了。
我来到了山下的小镇上,此时已有一辆殡葬车在等候。
很快,殡葬车装上了棺材上路了。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抹红色从旁边的拐角处拐过,我扭头望了过去,只看到红裙的一角消失在拐角处。
我立刻追了过去,只是到了拐角一看,却没有看到人。
我往前走去,四下张望着,刚才那红裙的主人似乎是一个小女孩。
此时,就在我身后的一个小商店时,一个穿着红裙的小女孩咬着一根棒棒糖走了过来。
她刚刚走出来,旁边的一根水泥桩子突然倒下,砸在了这小女孩的脑袋上。
小女孩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睁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之中,口里还含着那根棒棒糖。
我转身,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心在刹那间如被重击。
我跑了过去,看着小女孩死不瞑目的眼睛,嘴角抽搐了一下,拳头陡然握紧。
而就在这时,小女孩的鬼魂飘了起来,朝着一个围观的胖子飘去,然后直接骑马一样骑在了他的脖子上,她身上的戾气也刹那间浓郁了起来。
我目光如鹰一般在围观的人群中穿梭着,我知道,一定有人在旁监视,就如同胡小玉当初的作用一样。
突然,我锁定了一个留着胡子的瘦高中年男人,他站在那里,没有看向死亡的小姑娘,而是一直看着那个胖子。
我朝着这瘦高的中年男人走去,与之擦身而过,却在他身上不着痕迹地留下了追踪符。
不久后,小镇上一户老旧居民楼里,我坐在古旧的摇椅上,目光有些散漫地摇着。
“你在自责吗?”张如月在旁边泡着茶,收敛了一身尸气的她,穿着复古的斜襟衣服,颇有几分古典大家闺秀的气质。
“没有。”我闷声道。
“你明明就有,自欺欺人。”张如月道。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道:“好吧,是有点。”
我起身,脸色也变得有些狰狞,低吼道:“我明明推算出来了,那个小女孩也就在我身后,可是我依然只是眼睁睁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
“所以,你自责有什么用呢。”张如月道。
“我……我有时候觉得,越是在这一行走得深入,就越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比如我明明知道会有灾难发生,却无力阻止,只能看着一条一条生命消逝。”我有些颓然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这么矫情地自责就自责吧,但起码你得想个补救的措施出来啊。”张如月道。
我抬头,对张如月道:“你去把那个盯梢的男人杀了,然后把那小姑娘的鬼魂收了藏起来,少了这一缕魂,我倒要看看白莲教怎么让圣女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