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我没好气道。
“你治啊,你反正是医生。”许宝儿轻哼道。
我闭上了嘴巴,看向了车窗外,外面天色已经很黑,路灯犹如一条光带,蜿蜒冲破了无尽的黑暗。
我在江东区一个街口下了车,去了乌衣巷的冥品一条街。
整条街在这个点一片死寂,不时有纸钱被风卷着迎面吹来。
普通人在晚上来这里,胆子再大的人也有点发怵。
刘狗蛋的刘记棺材铺亮着灯,和往常一样,他正在后屋辛勤打造着棺材。
看到我到来,刘狗蛋的目光先是一凝,似乎有些惊异,随即恢复了正常,热情笑道:“秦大师来了,这次需要些什么?”
我给了他一张单子,上面需要的都是我要用来给血煞刀开刃的。
“稍等,我去给你准备。”刘狗蛋看了一眼单子,都不算稀罕的物事,他这里都有。
很快,刘狗蛋给了我一大包材料,我转了五十万过去。
“刘老板,你知道莫无忌莫大师吗?”我突然开口问道。
“知道,莫大师在圈子里名号响亮,在西北那边是一等一的大师。”刘狗蛋不动声色地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徒弟?”我问。
“莫大师收徒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说的是哪个?”刘狗蛋问道。
我愣了愣,真的假的?阴阳师什么时候烂大街了?
“莫大师广开道场,徒弟多也是正常的。”刘狗蛋道。
我明白了,莫大师是个道士,收的估计都是一些所谓的记名弟子,是赚钱的营生,也是在弘扬自己这一派的道法。
古莉金莎明显不是,但我又不能说出她的名字,说不定还是没有公开的隐秘弟子呢。
我没有再说什么,拿着材料离去。
刘狗蛋想起了那天那个拿着莫无忌信物的黑袍人,十有八九就是莫大师的徒弟,那人想要的阴沉木被这秦大师拿了,今儿这秦大师又打听莫大师的徒弟,两人莫非起冲突了?
想到这里,刘狗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通后用恭敬的语气道:“莫大师,我是狗蛋啊,是这样的……”
刘狗蛋将事情说了一遍,就听到手机那头传来一个暴躁的声音:“秦大师是吧,让他给老夫等着,老夫这就去临江剥了他的皮,特娘稀皮的,敢欺负老夫的乖徒儿。”
刘狗蛋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的挂断声,他用力在自己嘴上扇了两下,自言道:“我这张破嘴,真不该管这闲事。”
因为,他还听到了一个恼羞成怒的年青女声,说师傅你要敢去找秦风,我就把你推算了十年的棋局搅乱,还要告诉我妈说你欺负我。
这哪是什么仇恨,这分明就是爱情啊。
“唉,爱情,年轻真好啊。”刘狗蛋唏嘘叹息,拿起工具继续做着自己的棺材,再美好的爱情最终都会随着这棺材,一起埋入地下。
……
凌晨三点,我熄掉了用狮虎油点的油灯,这种油又叫兽王油,是活剥狮虎皮取下的油,对普通阴魂有一定驱赶作用,而它最大的作用是用来防止煞气外散。
我今晚给血煞开刃,需要将煞气彻底凝练,封存在刀刃上。
我拿起血煞刀,法力一震,血煞刀轻颤着,发出轻沉的鸣叫。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皱起了眉头,这么晚,哪个不开眼的打电话过来。
手机号码显示是许报国的,我接通,就听到许报国焦急道:“秦大师,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休息,是这样,就在刚刚我接到消息,说是钟国峰死了。”
“钟国锋是谁?”我问,印象当中好像没有这个名字的存在。
“我忘了大师你不知道,钟国锋就是汪晴的爱人。”许报国道。
那个胡子中年男,他死了?
“在床上死的?”我沉声问。
“秦大师果然高明,正是如此,汪晴到医院检查没事,晚上在欧阳志华的家里行房,结果在做这事时那男人突然不行了。”许报国道。
我心中一叹,之前警告过他的,他不听,这就是他的命。
“他的尸体如同一具干尸一样,现在警察来了,估计很快会找你。”许报国道。
“找我?”我莫名其妙。
“因为他在断气时提到了你,说悔不该不听你所言。”许报国道。
我皱了皱眉,看来是自找麻烦了。
就在这时,我心口的冥龙之眼再次有了感觉,一根阳冥线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