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领着数名司卫大步从府衙里走了出来,对着吵闹的人群大喝一声,愤怒的人群稍稍安静了下来。
画依依看了一眼穿副使衣服的男子,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领头的大叔拿着画像上前跟李霄说明来意,他们只是想进去找画师重新画画像而已。
李霄对领头的大叔肃声说道:“我们的画师又没见过这些失踪的姑娘,你们一个个又说得模棱不清的,府衙里的画师已经尽力了,大家都先回去吧。”
领头的大叔气愤地说道:“人口失踪,主要靠张贴画像征集线索找人,你们把画像画得一点都不像,如何能找回失踪的姑娘。”
画依依看着眼前闹事的人群,心中暗惊,人群中拿着画像的人目测也有二、三十人,难道这段时日彤画城失踪了这么多女子吗?
后来画依依才知道,她今日看到的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那段日子彤画城相继失踪了六、七十名女子。
李霄最终还是妥协了,让司卫把拿着画像的人都带进府衙去找画师重新画像。
一个司卫上前低声跟李霄禀报有位姑娘来找陌左使。
李霄顺着司卫的视线看过去,见是画依依,连忙跑下台阶,拱手行礼道:“李霄见过画姑娘。”
画依依回礼后,疑问道:“李大人见过小女子?”
李霄回道:“李某和姐姐曾深夜去海棠画坊接过姑娘去苏府画像的,画姑娘可还记得?”
画依依想起来自己只有一次是深夜被人请去画像的,还是陌白让那人来的。
“哦,我想起来了,李大人是苏家小姐的舅舅。”
李霄客气地说道:“正是李某。我是左使大人手下的副使,姑娘叫我李霄就行。
左使大人今日去查案了,估计要中午才回府衙,画姑娘若不急可先进来等左使大人,若是着急的话,小的可派人帮姑娘捎口信去给左使大人。”
画依依直接拿过知冬手里的画像,递给李霄。
“我的一个姐妹失踪了,叫知夏,彤长公主府的管家十日前有来报过案的,我今日来是想问下是否有寻到什么线索了?”
李霄接过画像,面露愧疚地说道,“要不画姑娘还是进来等下左使大人吧。”
画依依想了下,领着知冬随李霄一起进了南司府衙。
李霄边走边打开画像看了下,叹气道:“要是刚才那些人也能像画姑娘这般给我们提供失踪女子的画像,案子查起线索来就容易多了。”
画依依疑问道:“南司没有画师吗?”
李霄又叹气道:“南司原本有两个画师的,一个画师两个月前告假回乡了,剩下的一个是新手,加上报案人又描述得不够具体,画师很难准确地把人的长相画出来。”
画依依建议道:“若是画师忙不过来,南司可以去找些画坊的画师来帮忙。”
画依依话音刚落,李霄就把她拉到一旁,低声说道:“画姑娘还不知道吧,半月前彤画城附近的苍海县了告示,说是有个百岁员外过寿,要在寿辰当日召集一百名画师现场画像贺寿,凡入选的画师皆赠一两金子做谢礼,画得好的另赠十两金子。
彤画城中各画坊里的大小画师半月前都赶去苍海县了。
可是那员外的寿辰都过了却不见一个画师回来,左使大人三日前便是去调查此事了,也不知今日是否会回来。”
画依依震惊:全城画坊的画师都没回来?!难怪陌白当日被南司急召回来。
一个画师模样的中年男子,抱着头从屋里跑出来,见到李霄来了,忙跑过来求告道:“冬副使大人,您快想个法子吧,那画像我真的画不出来。”
李霄苦着脸回道:“我又不会画像,我能有什么法子?”
画依依忍不住问道:“敢问这位画师,为何会画不出来?家属描述,画师执笔跟着描画就是了。”
府衙画师委屈道:“这些报案人大都是一辈子没画过像的,就只会说小脸、大眼睛、鼻头小小、嘴要么大要么小,根本就没法下笔。”
画依依想了下,问李霄可否让她和画师一起来给报案人画像。
李霄是见过画依依画像本事的,自是没有不答应的。
画依依随着画师进入了闹哄哄的府衙画像房,报案人见画师回来了,又都围了过来。
知冬连忙把画依依护在身后,见可怜的画师被拉扯地左右为难,大手一伸,把画师也拎到了自己身后,像座小山一样挡住情绪激动的人群。
画依依清了清嗓子,站到知冬面前朗声说道:“小女子也是一名画师,最擅长的就是画女子画像,刚才府衙的画师和我商量出了一个能为大家快画像的法子,但要先试下,这位大叔可否先帮我们试下?”
画依依直接点名的是刚才领头进来的那位大叔。
大叔很爽快地答应可以。
画依依在案几上坐下,铺开三张画纸,对大叔说道:“我问你答,可否?”
大叔点头应可。
画依依先问道:“您家姑娘是何脸型?”
大叔回道:“圆脸。”
画依依快地在第一张纸上画出一个标准的圆脸形状,然后按着标准的三庭五眼画出了大致的五官。
画依依接着问道:“您家姑娘的脸型和这个相比,是上面圆些还是下面圆些?”
大叔答:“额头圆润些。”
画依依在第二张纸上重新画了一个圆脸的形状,问道:可是这样?”
大叔答:“正是。”
画依依提笔认真地在第三张纸上画出这个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