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北顾凝视着画依依的眼睛,誓道:“你放心,你父母的仇我帮你报。”
老夫人拉着画依依的手,无比心痛地安慰道:“我可怜的孩子,以后有外祖母护着你,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云鱼儿在一旁早就哭成泪人了,跑过来抱住画依依哭着说道:“以后鱼儿保护姐姐,鱼儿会好好保护姐姐的。”
画依依虽不是很习惯和陌生人这么亲昵地拥抱,但此刻还是抱住了云鱼儿,两人抱头痛哭在一起。
老夫人张开手臂,把她们两个都拥入了自己怀里。
云北顾悄悄地背过身去,仰望窗外,不让眼泪留下来。
老夫人终于止住了哭泣,抚摸着画依依的手,愧疚地说道:“外祖母想把你认回靖南侯府,从今以后好好照顾你,可你母亲当年不见之事,牵扯到一些不能说的秘辛,外祖母如今只能认你为干孙女,你可觉得委屈?”
画依依含着泪,笑着说道:“许愿不委屈,那许愿以后就和鱼儿一样,喊您祖母了。”
“好,喊祖母更亲些。”老夫人赞同道。
画依依跪下行礼,恭敬地喊道:“孙女许愿,见过祖母。”
老夫人连忙扶起她。
“愿儿快快起来。”
云鱼儿在一旁频频皱眉,嘟囔着,“你是不是也要随我一起喊云北顾大哥了?哎呀,这样他又多一个人欺负了。”
云北顾狠狠地瞪了云鱼儿一眼,用兄长威严的眼神警告她别胡说。
画依依面向云北顾,郑重福身一礼,恭敬地喊道:“许愿,见过大哥。”
云北顾深深一揖回礼,“愿儿妹妹不必客气,大哥这厢回礼了。”
云鱼儿兴奋地都不用人催,直接跳到画依依面前,福身就是一礼,然后抱着她开心地喊道:“鱼儿见过姐姐。”
药弗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画依依上演许愿上身,暗暗佩服的同时,又祈祷着画依依的“演技”千万别用在自己的身上。
相认了之后,老夫人说什么也不让画依依离开靖南侯府了。
云北顾担心那日的杀手认出了她,也极力劝说她留在靖南侯府。
画依依也就顺势在靖南侯府住下了。
老夫人认了干女儿的事,侯府的下人们很快就都知道了,丫鬟仆妇见到画依依都纷纷对她行礼,遵从老夫人之命尊称她为“愿儿小姐”。
老夫人本想在侯府给画依依辟出一个独立的院子来,可是云鱼儿哭着喊着要搬到画依依的院子和她一起住。
画依依觉得这反而更麻烦了,干脆直接住到了云鱼儿的院子里。
老夫人就特意让人在云鱼儿的院子里给画依依布置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屋子,并拨了紫苏等一众丫鬟去给她听用。
当天晚上,画依依正准备休息时,听到有人在轻敲他的窗口。
画依依蹑手蹑脚地来到窗边,看到云北顾正站在她的窗外。
“大哥找我?”画依依惊讶地问道。
云北顾轻轻点了点头,“大哥有一事想不明白,今夜不问清楚,定要辗转反侧。”
“何事?”画依依问道。
云北顾看着近在几尺的画依依,低声问道:“那日你被掳走,为何不向我求救?”
画依依有些落寞地回道:“我那时觉得靖南侯……嗯,大哥应不会救我。”
云北顾愧疚地说道:“结果我没有追上去救你,你以为我想借绑匪之手灭口,是吗?”
画依依没有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云北顾难过地问道:“你当时一定很恨我吧。”
画依依沉默了下,淡淡地回道:“当时是的。”
云北顾满眼愧疚道:“是大哥不好,大哥以后不会再舍下你了。”
画依依反而笑了。
“大哥不必介怀那日之事,假如那日之事重演,大哥还是会先救鱼儿的吧。”
云北顾被她无所谓的样子刺痛了,凝视着她眼睛,郑重保证道:“没有假如,只要我活着,便不会让当日之事重演。”
画依依讪笑道:“大哥不必承诺我什么,那日你中毒,我也曾想舍弃你来的。”
云北顾想到那日她对药弗生的紧张,心中莫名地涌起一阵失落,低声道了句“早些歇息”闷闷地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