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依依和陌白约莫跑了一刻钟左右,看到了护送侯府小姐云鱼儿回去的马车。
护送云鱼儿回去的马车走的慢悠悠的,像在故意等他们赶上来。
云北顾骑马在马车旁边护送着,看到他们上来也不招呼,脸上神情淡淡的。
云鱼儿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热情地招呼画依依上马车。
画依依淡笑着拒绝道:“谢过侯府小姐的美意,我还是觉得和陌白在一起更安心些。”
云鱼儿继续邀请道:“姑娘还是上马车吧,骑马一路风尘仆仆地回到考场,可能就无法完成考试了。”
画依依本想说骑马回去也不影响她作画的。
陌白却先附和道:“还是坐马车吧,会舒服些,别怕,我会一路护送你回去的。”
“好吧。”画依依不忍陌白担心,勉强答应。
侯府的马车很快停了下来。
陌白先下了马,然后扶着画依依从马背上下来。
画依依的髻有些散乱,陌白从怀里掏出她之前丢下的木簪,小心地给她插上,然后扶着她上了马车。
整个过程,云北顾都骑在马上冷眼看着。
画依依从下马到上马车,也全程都没有看云北顾一眼。
云北顾明显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冷漠,他知道她是在怨他之前二选一时舍弃了她。
怨就怨吧,即使重来一次,他也依然会以云鱼儿为重的。
虽是经历了一场绑架,但从被绑架到被送回考场,也就过去了半个时辰,画依依顾不上理会破损的衣衫和凌乱的髻,匆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作画。
云鱼儿以受惊过度为由,说什么也不愿回到考场去了。
彤长公主和老夫人索性就把她带到茶室,询问刚才被劫之事。
云北顾也跟着进了屋。
云鱼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只能把马车里生的事情,和绑匪说过的话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遍。
云北顾耐心地听云鱼儿说完后,问道:“你期间可有看到过绑匪的长相?”
云鱼儿慢慢回想着说道:“我在马车上把那个蓝眼睛绑匪的面巾抓了下来,看到了他的脸。”
“此人除了蓝色眼睛,还有其他特征吗?”云北顾追问。
“当时只觉得那张脸特别的帅,我们都看呆了,但对方很快又挡起来了,我都没来及细看。”云鱼儿如实说道。
“你们?”云北顾挑眉看着她。
“就是我和那位姑娘都看呆了。”云鱼儿解释道。
云北顾问完了话便忙去了。
云鱼儿赖在老夫人身边,一个劲地说着画依依绘画如何厉害,威胁绑匪的时候如何厉害,说得手舞足蹈的,一点都不像是刚受惊过度的人。
侯府老夫人看出云鱼儿是真的喜欢那位画姑娘,偷偷看了一眼走廊外正在和陈北说话的云北顾,心想着:若是顾儿也喜欢那位画姑娘就好了。
彤长公主看出了老夫人的心思,故意问云鱼儿:“鱼儿啊,长公主奶奶问你,若是你祖母选那位画姑娘做你嫂嫂,你可喜欢?”
“真的吗?画姐姐真的能成为我嫂嫂吗?”云鱼儿兴奋得两眼放光。
“这能不能成,还要看你大哥的意思。”彤长公主捂嘴轻笑。
云鱼儿连忙起身,跑到走廊,把正在说话的云北顾拉到了屋里,迫不及待地问道:“大哥,我想让画姑娘做我嫂嫂,你愿不愿意?”
云北顾怔了下,在云鱼儿的额头上敲了一下,教训道:“小小年纪,尽胡说。”
云鱼儿摸着额头,委屈地争辩道:“我哪有胡说了?祖母也喜欢,我也喜欢,怎么就不能做我嫂嫂了?”
云北顾诧异地看向祖母,心中忐忑:莫非祖母真的看中了哪位姑娘?
老夫人慈爱地看着孙子,直言道:“祖母觉得那位画姑娘挺好的,只是不知顾儿你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云北顾疑惑地问道:“为何祖母偏偏看中她?”
老夫人郑重地说出自己的理由,“折价给军士家眷画像那事就是这位姑娘起的头,这样一位懂得体谅军士家眷的女子,祖母觉得她很适合成为靖南侯府的当家主母。”
当家主母?看来祖母不仅希望他娶妻,还想着给他纳妾呢。
云北顾沉默不语,其实折扣画像之他早就让人暗自调查过了,确实是画依依先带的头。
“怎么?顾儿不愿?”老夫人试探道。
云北顾叹了口气,讪笑道:“祖母为何不先去问问那姑娘愿不愿?不过孙儿猜她多半是不愿的。”
“为何?”几人异口同声追问。
云北顾看着三人,目光最后落在了云鱼儿身上,语气随意地说道:“刚才我救下鱼儿后,那姑娘向我求救,我不敢丢下鱼儿,便没有追上去救她,任由绑匪在我面前把她掳走了,我想此事她心中定是怨恨我的。”
“天啊,那姑娘当时该多难过啊。”彤长公主一脸失望地看着云北顾。
老夫人看着低头不语的云北顾,知他当时应也是别无选择,否者也不会眼睁睁看着那姑娘被人掳走。
老夫人不忍多加责备孙儿,只得轻声叹惜道:“罢了,就当是你们没有夫妻缘分吧,祖母再帮你重新物色别的女子。”
彤长公主看出了老夫人的惋惜,轻拍着她的手安慰道:“你知道的,我一心想把那姑娘收入藏画楼的,你以后多来我公主府喝茶,也是能见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