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是个不好相与的人,何况又是皇帝看重的臣子,万一这发了怒,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担待的起?
宫女脸色瞬间变了变,连忙道:“那奴婢再去找。”
姜逢道:“算了,你选来选去也麻烦,说不定又不合适,这样吧,我刚好吃过饭了,正好也有空,我和你一起去选,待会我给他送过去便是,你也省事了不是。”
宫女一脸感激:“那多谢灵师替奴婢解围,我先带您去找衣服。”
永康宫有一个小的净衣房,是专为主子和品阶高的宫人晾晒浣衣的地方。
两人东挑西选,在姜逢精挑细选下,最终把把目光锁定在一套水粉色的衣裙上,这套衣裙犹如春日桃花般娇艳。
那名宫女有种不祥的预感,正想开口阻止,便见姜逢已经把那套衣裙收纳在怀。
“灵师,这衣服真的可以吗?”
姜逢故意吓唬她:“宿大人都快沐浴完毕了,要是再耽搁下去,可是大罪。穿或不穿也是我送去,你放心,挨骂也是我挨骂,绝不会连累到你。”
宫女一想,也是这个道理,领着她去了偏殿。
站在偏殿门外,姜逢只能隐约窥见屋内的身影,却看不真切。她托着盛有衣物的盘子,轻轻叩门,压低了声音:“宿大人,奴婢为您送来了衣物。”
屋内,宿淮刚从浴桶中站起,湿漉漉的发丝垂落,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他抬手拭去脸上的水珠,沉声吩咐:“我知道了,放在门口即可。”
放门口,怎么可能放门口!
姜逢却装作没听见,径自推开门走了进去。
宿淮一惊,连忙又躲回浴桶中,确保隔着屏风看不真切,他才稍松了口气,却仍有些恼怒:“我说了你放在门口就行,进来做什么?”
姜逢故作惊讶:“啊?宿大人不是说让我拿进来吗?”
说着,她半闭着眼睛,在架子上摸索了一番,将那些散发着恶臭的脏衣服替换成了自己带来的干净衣物。
宿淮冷着脸:“我从未如此说过,请你立刻出去!”
姜逢急忙应了一声,抱着衣服迅速退了出去。
要说这蚕灵确实恶心,沾了蚕丝的衣服,臭气熏天。
她捏着鼻子扔到一旁,确保宿大人没有第二个选项,这才满意回到正殿。
于渊打了个嗝,看她鬼鬼祟祟回来,不禁笑道:“你干嘛呢,做贼啊?”
姜逢笑眯眯地回应:“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你怎么把东西都吃完了,没给宿大人留点?”
于渊指了指小蒸笼:“不是还留了一屉包子和粥吗?宿大人也吃不了多少。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会又遇到什么蚕灵了吧,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姜逢稳稳坐在那:“那你去看看,我等你。”
于渊白她一眼:“没良心!”
他刚一转身,便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撞了个正着。
那姑娘很高,身姿挺拔像杨柳,在那长而浓的眉毛与睫毛底下,眼睛像深秋夜里的月亮,带着厌倦和淡淡的疏离。
于渊登时呆在那里,感觉血液流到了面颊和耳朵处,使之发热,哑然:“姑。。。。姑娘。。。。。对对不住。。。。。”
看于渊这不值钱的样子,姜逢见状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姑娘。
只是着了女装,未施粉黛就能把人迷成这般,倘若正经梳妆打扮一番,岂不是迷倒一大片人?
宿淮冷着脸避开于渊灼热的的视线。
他走到桌子前坐下,愤愤地看着姜逢说道:“吃饱了吗?我们现在就去找蚕灵的巢穴!”
想到因为蚕灵给自己带来的种种麻烦,甚至现在还要被迫穿上女装,宿淮就感到一阵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