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段兄对我误解颇深哪。”她拍上对方的宽肩,一脸严肃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地我,让你明白,什么叫做怀瑾握瑜、厚德载物,什么叫做严于利己、泱泱风范!”
半盏茶过后。
“……不瞒丁兄,京师大大小小的窑子,但凡有点名气的,我都去过了,飘香苑的花魁若柳,人若其名,腰细如柳枝,啧,那手感,没法形容,再说怡红楼的红牌湘湘,吹箫的功夫堪称一绝……”
“哈哈……没想到,夏兄年纪轻轻,竟是阅花无数,这么一比较,咱们几个这点战绩根本不算什么了,哎哟,实在是惭愧,惭愧得很哪……”
夏侯芷刷地收起折扇,拱了拱手:“不敢当,不敢当,那些地方基本上大同小异,无非给钱办事,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但听说这莳花楼可不一般,正好和一朋友约了在此谈生意,便邀他一起过来开开眼,不曾想,千两银票都甩出去了,却连个门都不给进,唉……”
姓丁的公子哥儿闻言,凑近道:“夏兄有所不知,此楼与一般的青楼确实不同,也正因为特殊,客人的身份方面才会把控得较为严格,以防不识相的混进去惹出事端。”
“这样啊……”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有道理,有道理。”继而苦恼道,“可那什么莳花牌,这大半夜的,我到哪里去寻呢?何况明日一早便要离开,难
道真要错失此次见识的良机……”
“说起来有些复杂,不过熟人是可以引荐的,我见夏兄是位性情中人,咱们又相聊胜欢,不如待会儿一同进去罢。”丁熙十分爽快地说道。
“那真是太好了!”
“等日后去京师玩的时候,还希望夏兄也能拨冗做回向导呢。”
“必须的!”夏侯芷信誓旦旦道,“吃喝玩乐,我全包!”
“哈哈……夏兄果真豪气!”
一行人说说笑笑,来到正门口。
段垂文与李斯正候于大树下。
男人身姿颀长挺拔,苍茫的夜色衬得眉目愈发深邃俊朗,神色不怒自威,远远观去,令人不禁心中隐隐生畏。
丁熙瞥了眼,皱了皱眉,与她咬耳朵:“那就是你说的友人?正经商人?我担心他……”
“不用多虑。”夏侯芷摇着折扇,似笑非笑道,“别看他那副样子,假正经而已,背地里玩得比我都花。”
“哦?”丁熙斜着眼,将段垂文自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之后,不知想到什么,了然的点点头,“明白了,倒是听说过这种人,放心,里面定能满足他的需求。”
夏侯芷弯了凤眸:“那先代友人谢过丁兄了,烦劳你们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他过来。”
她踏着轻快地步伐走向段垂文,触及对方欲言又止地表情后愣了一瞬,思及先前的豪情壮语,啧声道:“别用那种眼神瞧我,若不是你打探的消息不够详实,我需要如此自毁风
范,屈尊降贵?”
“咳……辛苦了。”虽然看上去,像是乐在其中。
“知道承我的情就好。”她笑得开怀,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又小声叮嘱道,“既然那些话你都听见了,待会儿可要配合我,别穿了帮,功归一篑。”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