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他手中拎着的鲜鱼时,立刻调侃道:“这是打算早早回家,给你家娘子煨鱼汤啊?”
提及妻子,男人眼中的神色越发温柔,淡笑道:“对,但不是汤,她最近胃口不大好,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我就想着,给她烤条鱼。”
村民们:“……”
还没见过哪个怀了身子的妇人,在孕期吃烤鱼的。
不过,一切不可能在段先生这里,皆可能。
他家娘子怕是说要摘月亮,段先生都会二话不说地去摘了来。
从前便如此,更别提后来又诊出了喜脉,更是宠上加宠。
那小日子,简直堪比戏折子里演的皇后和公主。
不过对此,大家皆见怪不怪了。
何况听说啊,段家小娘子的身子骨不太好,早些年生过场大病,差点就去了。
遂以,段先生这般珍视,倒也是情有可原。
段垂文在院子里烤好了鲜鱼,又去偏房换了身干净衣裳,才推门而入。
“娘子,我回来了。”
没有声音。
他疑惑地走近内屋,差点没笑出声。
女子正坐在铜镜前,与自个儿满头的青丝作斗争。
看样子,似乎像梳一个漂亮的发髻,奈何心有余力不足。
“哼!”夏侯芷一拍桌面,怒道,“别以为我没回头,就不知道你在偷笑!”
段垂文挠了挠鼻尖,疾步走近,俯身安抚:“为夫错了,请娘子原谅。”说罢,偏头吻了吻女子的粉颊,又轻轻抚上腹部的弧度,“今天可有乖乖的?闹你了
吗?”
“乖?怎么可能乖。”夏侯芷没好气道,“我的脾性加上你的武力值,这孩子,生来定就是个不安分的。”
某人本欲反驳,但一想自己幼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便闭了嘴,眉宇间不由地浮上几分轻愁。
女子凤眸一乜,察觉到对方假意犯愁下掩藏的不寻常,再联系近来的种种异样,冷不丁道:“是不是二弟找到我们了?”
梳发的手一顿,段垂文刚准备否认,即被打断。
“假死并非长久之计,他夏侯昭不是个傻子,再说了,你的父母和阿姐还都在京师,咱们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辈子,有些事,总归要面对。”
说话间,发髻已经绾好。
夏侯芷对镜看了看,叹道:“算了,我还是别为难自己了,反正,往后都有你嘛。”
她扬起眸,望着面色微凝的男人,微微一笑:“别担心,我保证,这次定能彻底解决。”
皇宫。
啪嗒。
两块黄澄澄地虎符丢在了帝王面前,仿佛什么不值钱地小玩意儿。
夏侯昭震惊地瞪着来人,舌头打结:“你、你……夏、夏侯芷,你……”
“这世上,已经没有那个人了,从此往后,活着的,只是普普通通地段家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