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洪笑道:无妨,无妨,重拍!重拍!
重拍什么?王俊有些迷糊,刘龙骂道:笨伯,重拍马屁啊!
四人嚼了些山芋,重又出发,这次走得远了些,不敢再祸害大树,专砍旁枝枯树,直到日暮才回来,还顺便打了只野羊,运气相当不错!
高奏凯歌还。
大门依然紧闭,先前砍的柴却已不见,想必已经笑纳。张恕等心情不错,将野羊洗剥干净,架火烤羊,是夜大快朵颐,睡得格外香甜。待到次日天明,且看青衣人还有何说,哈,想挑毛病都挑不出来。
天光大亮,大门紧闭,日落西山,紧闭大门,一整天过去,根本没人出来。
这马屁拍得尴尬!
罗洪道:要不,咱把他家的地给种了吧。。。。。。顺便再挖些山芋回来。
刘龙腹中正饥,抚掌赞成:你们种地,俺挖山芋。
乘着天色尚明,四个少年奔到田里,庄家长势正好,哪有地需要耕种,山芋倒是有的挖。先填饱肚子再说,仿佛四头野猪,拱了不少粮食。
张恕登高一望,往远处一指,笑道:“要么,咱们开块田出来!”
刘龙道:可也!反正马屁拍不成誓不罢休。
四个少年以刀为锄,又祸害了不少山木,推平了不少浮土,忙活了大半夜,终于在山崖边开出一分田地。一个个汗流浃背,一脸泥巴,累得像个小鬼儿,干脆找个地方倒头就睡。似乎还梦靥不断,总觉有个鬼影在身边转悠,管他呢,咱睡觉要紧。
次日午后,才回到“神仙府邸”,大门依然紧闭,那堆山柴还在原处。刘龙有些泄气:拍马失败,要么咱走?
张恕一笑:等着吧,不信没人不出来。
空等了好多天,还是没人出门,四少年百无聊赖,连王俊也有些扫兴。眼见得半月时间将到,深恐家人悬望,张恕叹道:明日再没人出门,咱们就走吧。
次日天光大亮,忽闻吱呀一声,大门洞开,终于有人出来!四少年正在石上闲卧,喜得一跃而起。
还是青衣怪客!
他背负双手,大步流星走下台阶,来到四人面前,骂道:“小子们,既然不滚,别怪我不客气!来吧,你们四个一起上,省得说我以大欺小!”
说话间依然负手而立,神色不可一世。
这人真也不通情理!我们又不是来打架的。。。。。。打就打!张恕等人暗怒,将青衣人围住,绷足力气,同时暴进一步,四只拳头猛击垓心。
看你往哪儿躲,除非你窜出去!
青衣人不慌不忙,未等拳头及身,陡然双掌分出,似有雷霆之势,罗洪和刘龙莫名其妙向外跌去。
张恕和王俊催拳直进,青衣人不躲不闪,不招不架,胸腹突然收缩,已将二人拳力尽数卸去。二人拳下一空,吃惊不小,幸亏白天和平儿交手,对老拳必败有所领悟,急忙收拳现肘,齐向青衣人腰间撞去。
青衣人叫一声好,未等二人力道使出,仍然双掌分出,平地风起,张恕和王俊也向外跌去。
青衣人哼哼一笑:“小子!记住了,这叫‘二郎担山’,再来,再来!”
哼,打赢了还显摆招法,忒也嚣张!
不过,张恕等虽然向外迭出,实际连根毫毛也没伤到,显然这青衣人只是点到为止。四人爬起身来,拍打拍打衣衫,分进合击,又向青衣人攻去。
青衣人突然暴进一步,身撞肘推,张恕只觉一座小山平移而来,无可奈何又向外跌去。对角的王俊突然失去目标,竟自行前跌,刘龙和罗洪双拳则撞到了一起,连连甩手呼疼。
“小子们!记住了,这叫‘上步追魂’!再来,再来!”,青衣人喝声如雷。
如此这般,张恕等进攻了十六次,连摔十六个跟头,青衣人每次招法皆不相同,貌似粗朴无华,又分明妙不可言。
从摔第一个跟头开始,张恕就有些明白,这青衣人虽然言语粗鲁,却并无甚恶意,似乎还有指点之意,不由得心中大喜。
环视刘龙三人一眼,张恕带头一揖到地:“多谢大叔指点。。。。。。”
话未说完,青衣人骂道:“臭小子!快滚!别在这儿喧扰!”,言毕倒背双手,进门去了。
在他身后,大门咣当一声关闭。
赫赫,不识抬举!张恕四人呆在原地,恍如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