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松了口气,又想起被澹台折玉弄洒的那半瓶松节油,不禁满心惋惜,道:“只剩一瓶松节油了,你不许再乱用了。”
“怎么是乱用?”澹台折玉挑眉一笑,“若非我灵机一动,想到用松节油来做润猾,根本难以推进。难道你不应该夸夸我吗?”
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扶桑哪里夸得出口,红着脸道:“反正松节油只能用来按摩,不能做别的。”
澹台折玉道:“其实不按摩也没关系,药浴加锻炼,我照样能好起来。”
按摩是扶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故而语气坚决:“我们说好的,两天按摩一次,你不能反悔。”
“好,不反悔,”澹台折玉放软了声气,“从明天开始,我任你摆布。”
“明明是今晚。”
“昨晚不是按过了吗?”
“那不算,我为了哄你睡觉,都没用力,充其量只能算是抚-摸。”
“可今晚我有件大事要做,你就通融通融,好不好?”
“什么大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扶桑想起昨晚趁他喝醉想套他的话,他也说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做,问他是什么事,他却守口如瓶。
到底是什么“大事”,让他这般遮遮掩掩?
扶桑实在好奇。
“对了,玄冥回来了没有?”扶桑蓦然问。
“还没有。”澹台折玉道,“别担心,它肯定会没事的。”
扶桑也只能一边自我安慰,一边等玄冥回来了,别无他法。
安安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澹台折玉透过花窗觑见何有光现身桥头,道:“你在屋里待着,我出去一下。”
澹台折玉从侧门出去,让何有光把饭菜摆到无尽亭里,等何有光走了,澹台折玉才叫扶桑出去吃饭。
昨晚体力消耗过大,早饭也没吃,两个人俱是饥肠辘辘,大快朵颐,话都顾不上说。
填饱肚子以后,扶桑躲回房中,澹台折玉敲响风铎,唤人收拾餐具。
扶桑把铺在罗汉床上的被褥移到卧房的大床上,澹台折玉帮着他铺好床,便直接上床睡午觉了。
扶桑虽然比澹台折玉多睡了两个时辰,依旧困倦不堪,澹台折玉几乎没怎么睡,熬到现在也有些乏了。
原以为沾枕头就能睡着,可是两副身子一挨着,就好像天雷勾-动地火,不由自主地就绞-缠在一起,衣裳一件件剥落,非得毫无阻隔地紧着对方才罢休。
厮-磨许久,直到澹台折玉在扶桑手中泻了一回,方才心满意足地抱着扶桑睡去。
这一睡就睡到了日薄崦嵫,两个人都睡得极沉,几乎可以说是这辈子睡过的最为餍足的一觉。
澹台折玉先醒,他凝视着在他怀中酣睡的扶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尘世的浮华与喧嚣已经彻底离他远去,而他毫不留恋,只要扶桑在他身边就足够了,扶桑便是他在这万丈红尘唯一的牵绊。他对扶桑的爱不止忠贞,甚至近乎虔诚。
在来到行宫前,他还能控制自己的爱意,正如他自幼所受的教导,喜怒哀乐、爱恨嗔痴都不能流于表面,要学会不露声色,要让别人捉摸不透。可自打来到行宫后,短短几天之间,爱意便随着-望一同喷-薄而出,汹涌澎湃,再也不受他控制。从前那个冷冰冰的澹台折玉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澹台折玉才是他想要成为的样子,而正是扶桑把他变成这样的。
澹台折玉情不自禁地亲吻扶桑的额头,扶桑若有所觉,出一声含混的呓语,更深地钻进澹台折玉怀里,不管多么用力地抱紧他都觉不够。
澹台折玉轻抚着他温-热而滑-腻的脊背,在他耳边道:“醒了么?”
扶桑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无意识地撒娇:“还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