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折玉也默默地与扶桑交着颈,呼吸沉沉,仿佛真的从扶桑身上汲取着什么。
扶桑胸前的两团揉软抵着他的胸膛,虽然明知是伪造的,却还是忍不住心猿意马。隐忍了这半年,他的身早已经不住半点撩拔,动不动就会念丛生。再忍最后一晚,等到了鹿台山,他就要将扶桑拆吞入腹。
在被扶桑察觉他的变化之前,澹台折玉轻轻拍了拍扶桑的背,哑声道:“去把衣裳换了罢。”
这条裙子上全是别人的气息,他不喜欢。
扶桑求之不得,他早已热得汗流浃背。
扶着轮椅的扶手从澹台折玉身上起来,他道:“你先药浴,我再洗澡,洗完就可以直接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澹台折玉点点头:“好。”
扶桑道:“那你先去外头待着。”
澹台折玉眉梢轻挑,明知故问:“为何?”
扶桑语带娇嗔:“我要换衣裳嘛。”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向澹台折玉坦露身体的秘密,但那是明天或者后天的事,今夜还得再忍忍。
扶桑躲在帐子里,一面更衣,一面又想起都云谏那个坏东西,唇齿间隐约还残留着一丝血腥味。
他业已从刚刚的拥抱中得到了安慰,不管是委屈还是恼恨都抚平了,转念一想,等都云谏酒醒之后现自己亲了一个太监,恐怕还要觉得恶心哩,而且他还咬破了都云谏的舌头,其实并不算吃亏。
扶桑兀自笑了笑,又想起都云谏抱着他时喊的那声“翠微”,他能感觉到,其中是蕴含着感情的。有个成语叫“日久生情”,或许都云谏对柳翠微是有几分真心的。
这样想着,他便大度地原谅了都云谏对他的冒犯,转而又对柳翠微生出些许愧疚无论如何,都云谏都是柳翠微的男人,亲眼看见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又亲又抱,柳翠微心里定然不好受。
他该对柳翠微解释清楚,免得柳翠微对他生出什么芥蒂。明天不一定有时间,那就趁着澹台折玉药浴时过去一趟罢。
入浴出浴都需人帮忙,都云谏醉成那样,显然是指望不上了,扶桑只好去找君如月。
君如月虽也喝多了酒,却比都云谏强得多,至少人还是清醒的,走路也稳当。
他和扶桑并肩往漪澜院的方向走,借着夜色的遮掩,目光肆意地在扶桑的侧颜上流连,因没留神看路,被脚下的不平之处绊了一跤,险些摔倒。
他自觉在扶桑面前失了仪态,不禁生出些无颜以对的羞愧来,又觉得这份羞愧十分可笑,竟真的嗤嗤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扶桑笑问。
君如月哪说得出个所以然来,边摇头边道:“我也不知道。”
扶桑便认定是酒在作祟,人在喝醉酒之后会变得很奇怪,他见过,也曾亲身体验过,虽然他当时只算是微醺而已。
澹台折玉曾经说过,等到被幽禁之后,他要体验醉生梦死的滋味,扶桑非常期待看到他醉酒之后的样子。
到了漪澜院,扶桑帮着君如月把澹台折玉弄进浴房,出来时撞见了朝雾,朝雾对他道:“柳姑娘方才来过了,将你落在她那儿的衣物送了过来,顺便将你穿回来的裙子拿走了,她还给你留了话,说不必跟她解释什么,她不在意。”
柳翠微想他之所想,令扶桑感到一点心有灵犀的欣慰,他舒了口气,轻笑道:“倒省得我跑一趟了。”
澹台折玉出浴后,扶桑接着沐浴,等他换上一袭玉色中衣、清清爽爽地走进碧纱帐里,澹台折玉已经先行睡着了,这个生辰过得令他身心俱疲。
扶桑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玄冥过来蹭他,刚喵了一声,澹台折玉就睁开了眼睛。
澹台折玉朝他张开双臂,什么都不必说,扶桑便乖乖地钻进他怀里去,澹台折玉侧身抱着他,嗅闻着他身上再熟悉不过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体息,终于感到一阵倦鸟归林般的心满意足。
扶桑在他肩窝里蹭了蹭,柔声问:“头还疼吗?”
澹台折玉道:“不疼了。”
扶桑仍是不放心:“要不我还是帮你按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