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又生出一丝期待,希望下次太子头疾作时还能找他来……
“殿下!”
骤然响起的浑厚男声吓了扶桑一跳。
这声音明显不是南思远。
“何事?”
慵懒、低沉、喑哑的嗓音撞进扶桑的耳朵,顿时令他头皮一麻,心跳加。
“武安侯世子他……”男人语带哽咽,字字沉痛,“他在回京的路上病故了!”
扶桑猛地停住动作,双手离开了太子的太阳穴。
他如遭雷殛,脑海一片空白。
短暂的死寂过后,他听见太子近乎平静地问:“故于何时何地?”
“三日前,琉州,旌阳城。”
又是一阵静默,太子淡淡道:“都退下吧。”
扶桑知道,这个“都”里也包括他。
他不敢作声,伸手摸到药箱,抓住提手,起身时最后看一眼太子,可屋内实在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到。
摸黑向外行去,刚穿过那道珠帘,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拽着他往前走。
出了殿门,下了玉阶,经过庭院,即将通过角门时,身后陡地传来一阵乱响,似是瓷器碎裂声伴着桌椅倒地声。
没有嘶吼,没有恸哭,只有不断摔砸器物的声响,砰砰嗵嗵,听得人胆战心惊。
扶桑回头望了一眼,遽然被悲伤席卷,悄悄落下泪来,打湿了还没来得及取下的面纱。
第oo9章o9
小太监o9
晋江虚度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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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棠时抓着扶桑的手臂,一径把他送出清宁宫,附耳低言:“无论你刚才听到了什么,都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免得惹祸上身。”
脸上的泪痕已被夜风吹干了,那股如潮水般突然袭来的悲伤也已褪去,扶桑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轻声道:“放心罢,我定会守口如瓶。棠时哥哥,你……”
他本想提醒柳棠时千万小心,切勿被太子的怒火殃及,可转念一想,柳棠时比他聪敏了不知多少倍,哪用得着他杞人忧天,便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快回去罢,我走啦。”
“等等。”柳棠时顿了顿,低声问:“你方才为太子按摩时,没出什么差错罢?”
“应该……没有罢。”扶桑迟疑道:“殿下他自始至终缄口不语,我也不能确定我做得好还是不好。”
听完这话,柳棠时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他没再多言,伸手将扶桑脸上的面纱取下来,折了几折,塞进他衣襟里,温和道:“去罢,记住我刚才的话。”
扶桑乖巧点头,转身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他转头一看,柳棠时已不在了。
宫门两侧悬挂的一对铜鎏金掐丝珐琅宫灯着暖黄的光,为那两尊守门神兽镀上一层金边,并在门前空地上投下拉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