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平城
伤兵满地,哀鸿遍野,百姓惶恐。
长阳侯薛贵躺在榻之上,面如金纸,气息紊乱,脸上满是羞愤。
“唉!枉我戎马半生,竟被一只老狐狸打得损兵折将,落荒而逃,我还有何脸面统兵征战?”
曹鲲假模假样的宽慰道:“将军不必如此自责,那玉狐老祖天性狡诈,且在凉州蛰伏日久,对凉州的地形地貌了如指掌,占据了地利,这才险胜了一阵,将军只需安心养伤,来日整兵再战,定能大败玉狐老祖,报这一箭之仇。”
薛贵愁闷叹气:“这玉狐老祖不光法力高强,更是有厉害的法宝傍身,想要胜他,绝非易事。”
曹鲲义愤填膺道:“将军有所不知,今天我等本来是有胜算的,只怪那李戡贪生怕死,临阵而逃,如若不然,我军全力冲杀,定然能够破了那万狐阵,将那玉狐老祖打得魂飞魄散。”
“我准备上书弹劾李戡,请陛下另择高能,免得下次再拖了我等后腿,不知薛将军意下如何?”
薛贵闻言一惊,沉吟片刻,心中暗自思量。
这李戡在凉州多年,素有宽仁爱民的贤名,此次讨伐玉狐老祖,也是李戡筹措粮草,调度民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这,这不好吧?”
薛贵犹豫道:“李戡治理凉州多年,素有宽厚爱民之贤名。”
曹鲲一听,顿时气愤填胸,恨声道:“狗屁的宽仁爱民,这都是假象!将军没来之前,这老匹夫龟缩在武安城,只顾自家性命,对其他城池一不派兵,二不调粮,不管不问,任由狐妖肆虐,屠戮城池。”
“现在将军率兵前来,他假惺惺地卖力表现,只是想分润功劳罢了。”
“我曹鲲绝不与这等冷血薄凉、贪生怕死之徒为伍。”
“将军若是不愿上书,那我自己上书陛下,定要将这等奸佞之辈赶出凉州,免得日后在沙场上被他害死。”
薛贵闻言,暗暗叫苦。
这曹鲲是逼着他站队啊!
可是此刻自己重伤在身,麾下士气低落,若是不借助曹鲲的力量,恐怕难以剿灭玉狐老祖。
想到玉狐老祖那神出鬼没的手段,薛贵就不禁脊背凉。
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想得到曹鲲的助力,那就只能让李戡委屈一下了。
“这李戡竟然这般奸诈?”
薛贵沉吟片刻。下定决心:“好!将军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相信将军之言,愿与将军联名上奏,弹劾李戡!”
曹鲲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将军英明!”
当即,他让县丞孙兴起草奏章,将李戡骂得一无是处,待薛贵署名后,立刻派人飞马送往玉京。
另一边,玉狐老祖在凉州大胜一场,重创长阳侯薛贵,威名远播,震动八方,凉州一带的妖族争相投奔。
玉狐老祖麾下增添了数千妖兵妖将,声势大涨,攻城拔寨,屠戮凉州,茹毛饮血,杀人盈野,造下无边的杀孽。
凉州危情与曹鲲的弹劾奏章一起抵达玉京,皇帝姬康勃然大怒,立刻召集重臣商议对策。
宣德殿内,群臣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柴亮、杨休等文臣为李戡说情,声称李戡治理有方,稳定边疆,劳苦功高,深得民心,不能轻易罢免。
而李松柏、秦文远等武将认为军情如火,李戡一介儒生,贪生畏死,难当大用,应尽快委派英勇之臣治理凉州,协助大军平乱。
姬康听着群臣的争论,脸色深沉如铁。
不管曹鲲的奏章是真是假,但凉州的局势危急是真,若不能尽快平定玉狐老祖之乱,必将危及凉州,危及边疆,若是让北戎等异族趁虚而入,恐怕还会危及大乾江山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