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疲惫不堪,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要把所有的空气都吸进肺里。
此时的余白,已经顾不得丹田中干涸的灵气,只想安静的躺一会…
余白躺在地上,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沉沉的睡了过去…
清风吹拂小草,骄阳悬挂天边。
“族长,族长…”屋子外面传来余灵青大大的呼喊声。
“干你娘!啥事!”余半炑从屋子中走了出来,怒目瞪着余灵青。
余半炑怒瞪双眼,吓得余灵青缩了缩脖子。
余半炑大声吼道:“快他娘的说!”
余半炑头凌乱,双眼中满是红血丝,看着好像极为疲惫。
那天夜里,余半炑刚带着氏族的子弟们跑出饶山谷,便从谷中传出来激烈的打斗声,以及强横的灵气冲击,余半炑冷感受着这场自己插不上手的战斗,冷着脸返回族地。
从那一夜至今,生活在风琅平原上的四族全部进入了战备状态,族人不出外人禁行。
风琅余氏也不例外。
可当余半炑回到族地的时候,得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余白不见了。
整整八天的时间,迟迟不见余兴饶返回族地,余白也不见了人影,而消失的时间刚好与那夜的异象吻合,余半炑忍不住猜测,却又不敢猜测。
受到惊吓的余灵青变得磕巴起来:“余白。。。余白。。。”
“臭小子,快说。”还没等余半炑怒,一旁的余自量快步跑了过来,对着余灵青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脚。
余自量偷偷瞥了一眼余半炑,深知余半炑的内心是怎样的煎熬。
从族地进入战备状态开始,余半炑就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虽然没有派人去寻找消失的余白,可余自量知道,余半炑也是悬着一颗心。
实情就是如此,余半炑没有时间去寻找儿子,一心都放在了族地的防御上,灵动期巅峰的余兴饶至今未归,此时正是氏族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候,而且如今的余氏中修为最高者也不过是几位开光期的叔伯,在这个时候若是有其他氏族前来难,对于风琅余氏来说无疑是一场灭族之灾。
可身为父亲,又怎能不担心自己的孩子。
余灵青揉着屁股,咧着嘴轻声开口:“余白…回来了…”
咣!一声,余自量和余灵青向后倒飞出去。
余半炑大步向着族地的大门口奔跑,也顾不上被自己撞翻在地的余自量爷俩。
此时余半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爹!”见余半炑跑来,余白张了张嘴,轻声说了一句:“爹!”
余白倚靠在族地内侧的篱笆上,脸色微白,周身的灵气波动有些虚弱,嘴唇上满是破口,露出的皮肤更是伤痕累累。
“嗯。”余半炑点了点头,从未见过如此状态的余白,满脸的心疼,不由得攥了攥拳头,温声开口:“回来就好。”
余白一笑,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抹了把眼泪随即笑着说道:“爹,我饿了…”
“饿了就吃,家里还有好多肉。”余半炑咧嘴笑了笑,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地擦拭了一下脸庞,轻声说着:“今天敞开了吃,管够。”
余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挠着脑袋嘿嘿一笑,微微颤抖的嘴唇开口:“爹,新年的绿蚁能喝了吧。”
“他娘的,惦记老子的酒。”余半炑将余白馋了起来,大手稍稍用力的揉搓了一下余白的脑袋,笑骂了一句:“今天老子开心,就让你小子随便喝。”
就这样,余白在余半炑的搀扶下,亦在全族人的目光下,一瘸一拐的走进了屋子。
余白满饮一口绿蚁,再吃一口肥肉,哪还有一丁儿点的吃相,根本就是风卷残云一般,将酒肉倒进嘴里。
坐在一旁余半炑欣喜的看着余白,只不过眼底满是心疼。
没过多久,余白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嘴角还挂着长长的哈喇子,手里还有一杯没有饮尽的绿蚁…
余半炑颤巍的吸了一口气,随即轻轻地将余白抱起,慢慢的将余白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深深地看了一会儿,便走出屋子,将房门轻轻关上,没有出一丁儿点的声音。
余白沉沉的睡着,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时至五月,一年六月飞雪的雪蛮境迎来了久违的季节,春暖花开,山河复苏,光秃秃的平原也变得充满生机。
吱呀~门开了,余白走出屋子,用手遮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只见余半炑坐在自己的屋门前。
原来从余白睡着,余半炑就一直守在屋子前,不曾离去。
余白坐在余半炑的身旁,轻声开口:“爹。”
听到余白的声音,余半炑睁开眼睛摸了摸下巴上扎手的胡茬,尽是疲惫,淡淡开口:“醒啦!”
余半炑用力抻个懒腰,转头凝视余白,沉声开口:“你小子这几天跑哪去了?。”
“呃…”余白挠着脑袋,感受着余半炑双眼中的寒光,缩了缩脖子,悻悻开口:“饶…饶乾谷…”
“见到你五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