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对他来说很遥远的字眼。
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刚认识的雌虫愿意给他一个家,不是一个临时的庇护所,而是以雌虫余生为承诺的家。
洛泽感动坏了,这一刻他甚至生出一股冲动,他告诉自己,哪怕莫尔萨斯真的哪里长得跟虫一样,他也能接受。
“洛泽阁下,现在水温正好,沐浴露在这边,您需要帮忙或者水凉了都可以喊我,我就在门外。”莫尔萨斯将洛泽引到位置,絮絮叨叨嘱咐了一遍,“您的衣服洗干净放在挂架上,就在您左手边……”
等莫尔萨斯的脚步声离开浴室,洛泽才褪下衣服开始摸索,视线内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贴得极近才能看见。
他吸了吸鼻子。
而后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将脸贴在洗手台上,他看见一罐子金属喷雾上写着“紊乱舒缓剂”,旁边另一罐写着“信息素抑制剂”。
他依次拿起闻了闻,果然不是错觉,在那罐信息素抑制剂上闻到了海腥味,跟先前莫尔萨斯身上的味道一样。
信息素?也不知
道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洛泽挠了挠头,将金属罐放回洗手台,转身摸索浴缸。
这时,猝不及防的晕眩感袭来,他脚底一滑——
“砰”的一声在浴室格外清晰。
莫尔萨斯第一时间冲进浴室,捞起摔倒在地的洛泽,“您还好吧?”
“嘶——”
洛泽脸都黑了,身体上的痛楚还是其次,这种废物般的无力感更让他难受。
他捏紧了拳,偏偏又无法当着莫尔萨斯的面作。
洛泽隐忍的模样让莫尔萨斯面露担忧,“您是不是哪里摔疼了?”
雌虫一把抱起洛泽,还是个近似于公主抱的姿势。
洛泽的脸更黑了。
生平第一次被别人公主抱,这种羞耻感让他气血上涌。
他从来没有哪一刻,如此怀念过自己强壮的身躯和健美的肌肉。
莫尔萨斯小心翼翼将洛泽放入浴缸,轻轻抚过他磕碰泛红的皮肤,“您眼睛看不见,还是我服侍您吧。”
洛泽双眼紧闭,眼睫微颤,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
好怪。
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耻感。
自从他穿越,面对莫尔萨斯大部分时间都是如此坦诚,可能雌虫已经习惯了。
雌虫呼吸清浅,动作轻柔,正用湿透的毛巾浸润他的头。
洛泽索性破罐子破摔,像条死鱼一样躺平。
温热的水流渗透丝,在头皮汇聚,带走泥尘和脏污,瞬间舒畅轻盈的感觉,好像全部毛孔都打开了,洛泽坐起,银色丝贴服地聚成一把,覆在他的背后。
雌虫身上浅淡好闻的味道又飘了过来,好像是某种花草的香味。
洗去泥污的银泛着莹润珠光,像拉丝的液态金属,水流顺着丝划过挺拔背脊,最后隐没水中。
莫尔萨斯双手皮肤粗糙,还带着茧子,只要稍稍用力,就会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红印。
雌虫掬起一捧水,晶莹水珠顺着苍白细致的皮肤滑落,搓揉皮肤的手像上瘾一样无法停止。苍白皮肤上覆着沐浴露细腻的泡沫,像被涂抹了美味的奶油,分不清是泡沫更白还是皮肤更白。揉搓的手像是奶油间的巧克力,对比分明。
莫尔萨斯中途加了两次热水,干活仔细程度堪比核桃雕刻。
洛泽几次欲言又止,水汽蒸腾间,他都快被泡成红壳虾了。
好在一阵敲门声打断了雌虫。
“莫尔萨斯,说好的今天来找我,你窝在家里做什么呢?”伴随开门声,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隔壁房间响起,“你怎么大白天的洗澡?”
卢伦一如往常推开了莫尔萨斯的家门。
浴室有水声,想到莫尔萨斯爽约,却有闲工夫洗澡,卢伦语气恶劣起来,“求我办事,还让我上赶着找你,真有你的!医生我替你联系上了,还有,我早就想问了,你怎么突然想起来买主星死贵的品牌衣服?”
“卢伦,站住。”莫尔萨斯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卢伦嗤笑一声,“站什么住,你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
他站在浴室门口,像是突然被掐住了嗓子,“过……”
莫尔萨斯眼神幽深晦涩,他抱着一只银的虫,将虫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湿漉漉的银。
“你,你,你——和他,他——”卢伦目瞪口呆张大了嘴巴,伸手指着他俩,语无伦次,“你搞什么!?”
“他是谁!郊星哪来的亚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