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默半晌才抬眼道:“多谢提醒,我去意已决。”
小和尚眸光清明,没有再劝,只是轻声道:“师父早已料到。”
他轻叹一口气,微微欠身行礼,“那贫道便告辞了。”
言罢他转身,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江肆也垂眸,指尖不自觉的摩挲了下。
即便温酒这次不死,但是这个团伙不灭,她就会一直活在担惊受怕里。
她该是无忧无虑的,健康快乐,明艳张扬的,而不是像过街老鼠一样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的性命。
他必须要和警方一起配合剿灭掉他们。
他要让他的酒酒堂堂正正活在阳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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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在转车的路上被套上了黑色的眼罩,防止她看清楚鲨鱼他们的据点。
现在车上除了周毅泽之外,还有三个黑衣人,都是鲨鱼的手下。
“九哥,老大在地下室等着她,咱们直接送她过去?”
周毅泽声线温酒极好辨认,男人沉默了会儿说:“嗯,一会儿我亲自送她过去。”
鲨鱼手底下的人都对周毅泽十分尊敬。
之前温酒听到孙源和李波提到‘卄九’的时候,话里都是忌惮,说他是鲨鱼的心腹,在组织里地位极高,现在温酒终于有了实质性的感受。
等到视线清晰的时候,温酒已经身处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
这里应该是这个组织专门用来审讯犯人的地方,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老鼠和蟑螂随处可见,整个地下室里弥漫着腐烂和腥臭味,让温酒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她干呕了半晌才抬起眼眸看向似笑非笑坐在她对面椅子上的男人。
他面相粗犷,长了一张典型的中东面孔,鼻梁高挺,浓眉大眼,一道从下颚蔓延至耳后的疤痕纵横在脸上,他眼神冰冷狠厉,一双眼睛是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的毒辣。
他长相可怖,在看到温酒的那刻,勾唇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显得渗人。
“你好呀温酒,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温酒狐狸眸眯了眯,红唇潋滟,毫不示弱:“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和你见面。”
鲨鱼自顾自地点了根香烟,缭绕的烟圈让人看不太清他的面容,声音却十分清晰,他道:“我们虽是第一次见面,可我与你父亲,倒是见了不少面了。”
“当年就是在这里,我亲手给了他十几枪,并且在他活着的时候,生生抽了他的几根肋骨。。。。。。”
他吐出一口烟圈看向温酒:“你知道吗,他当时的惨叫声特别大,就这么回荡在地下室,一阵又一阵,当真是有趣的很。”
温酒眸间没有一丁点情绪波动,她嗤笑了一声:“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甚至都没见过他,你说得他有多惨,我也就当个别人的故事在听。”
鲨鱼观察着她的表情,在觉她是真的毫不在意之后,兴致已经不太高了。
他轻笑一声:“听卄九说,你是生科领域专家,还是南城那位江先生的未婚妻?”
一只蟑螂正顺着温酒的脚踝爬上她的腿,她今日穿了牛仔裤,那只蟑螂顺着她宽松的往裤子里面爬。
冰凉粘腻的恶心触感让温酒头皮麻。
但是她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她知道这个叫‘鲨鱼’的男人想看到她绝望无助的样子,因为这样能让他有报复死去李政的快感。
若是她真的表现出害怕这种虫子,他说不定会让下属捉捕一堆蟑螂放在她身上。
温酒眼睫轻颤,漂亮地双眸直直看向鲨鱼,弯了弯唇道:“是啊,我是Reven,也和江先生关系匪浅,你杀了我,华国央部的人不会放过你。”
鲨鱼向后懒洋洋倚靠在椅背上:“谁说我要杀你了?”
“李政的女儿,我只想让她做我胯下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