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重物重重落下的沉闷声响自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处传出,如同鼓锤般突兀敲击在每位过路人的心里,令他们瞬间紧张起来,有些瘆得慌。
有离得近的好事者走上前去一探究竟,随后就两腿瘫软坐在上,面色惨白出一声大叫。
“啊!”
刺耳尖锐的叫声立马让周围人群意识到不妙,逐渐汇拢过来。
触目惊心,潺潺血液如同小河般在沥青马路边流淌着,殷红血泊的中心躺着一位血肉模糊的人,从衣服打扮上看,应该是一位女士。
她应该是从身旁这栋过百米的高楼台掉下来的,身体已然摔成一滩烂泥,四肢关节俱碎,脑浆迸裂,血污一片,不少围观的路人已经开始弯腰呕吐起来。
有人拨打着急救电话,尽管知道这已经是徒劳。
“风君,是生什么事了么?”
绘梨衣显然也听见那一声沉闷声响以及随后传出的一声尖叫,可她还是在李龙渊的嘱咐下乖乖站在原,等待青衫男孩探查情况回来才问道。
“少主,不好了,有人在位于八目町的松本电器大厦顶楼跳下去了。”
有执行局专员拨通源稚生的电话,语气隐隐有些焦急。
“东京每自杀的人那么多,黑道哪里管的过来,想死的人,就让他去死好了。”
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秀美年轻人同样站在高楼大厦内,推开窗户,迎面吹着晚风,嘴里还叼着根香烟,烟头燃着点赤红火星,面色冷硬如磐石。
不论是不懂得珍惜生命的人,还是心如死灰的人,他都救不了。
“绘梨衣小姐也在附近。”
电话一头的人补充道。
“什么?”
源稚生的脸瞬间沉下来,绘梨衣体内的血统一直不是很稳定,如果经此事受到刺激,给东京造成的后果简直不亚于核弹爆炸。
看来他必须再亲自走一趟了,希望在这以前,那个来自中国的家伙能看护好绘梨衣。
“没什么,前面在表演节目呢,就和下午在迪士尼乐园里见过的一样。”
李龙渊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对着这个单纯女孩。
“咋们换条路走吧。”
青衫男孩主动牵起女孩白皙纤柔的小手,将她拉在自己身体靠内的一侧,从右边街道拐过去,避开人群围绕着的那血腥一幕。
红漂亮女孩柔顺得如同小猫,尽管察觉到身旁男孩淡淡的心绪不宁,却还是忍住好奇没有去问。
事实的确如此,见识过不少血腥场面的李龙渊自然不会被这副情景所震慑。
只是倒在血泊里的那个女人,他是见过的,就是那在高原夜总会里花五千万日元包他一夜,却一直在朝他倾诉苦水的中年女士,优美。
真是讽刺啊,明明前几还是大波浪细高跟,涂着烈焰红唇,坐在吧台里大口饮着清酒,醉醺醺傻乎乎幻想着能挽回自己失败婚姻的女人。
现在依旧穿着那条黑色长裙,尸体躺倒在冰冷的柏油马路上,全身部位扭曲变形,再无一处完好。
他原本可以救下她的,如果当初能当头棒喝,及时打破这个女人最后的幻想,或许就能避免她走到这一步。
只是男孩当时从未料到会是这种结局,也只以观棋者的身份去看这件事。
而观棋不语。
后悔惭愧么?并不惭愧。这件事本就与他无关,他只是觉得有些遗憾罢了。
毕竟那个傻女人花了五千万,就当是售后服务。
所以现在,他要入局了,不论这个女人是自杀还是他杀,不论有人是否在用女人的死做一盘棋,他都不会在乎。
只要杀该杀的人,就够了。
背后的人应该会很后悔惹来这样一位君主,他们应当颤栗着匍匐下来,接受皇帝的斩立决。
黑漆漆的夜幕,有人亮着金瞳,掀起一抹残忍而诡异的笑容,一闪而逝。
酒店房间门被打开,李龙渊带着绘梨衣走进来,大厅内的凯撒穿着件白色短背心正在举哑铃,肱二头肌的线条鲜明可见。
楚子航则将两脚脚背搭在沙上,用双指接触面做着俯卧撑。
怎么一离开大家都卷起来了。
李龙渊有些迷惑。
凯撒这边有些吃惊望着李龙渊身旁的红漂亮女孩,可以啊,出去一趟把对方都带回酒店了。
楚子航站起身来,大汗淋漓的脸上同样带着惊疑。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李龙渊最后连忙挥手,苍白无力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