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五千万元(日币),只买风君一夜。”
有身穿黑色长裙,涂着烈焰红唇的窈窕女子踩着高跟白色水晶鞋袅娜走过来,举着银行卡嘴里高声喊着,面色红酡,看上去有些醉意。
走神的李龙渊呛得一口橘色橙汁差点喷出来。
怎么,干这工作还要卖身?
很快有高原的场务人员上来解释,这句话代表包下某个牛郎。也就是说今晚除了这个女人,李龙渊有权拒绝和其他女人的交谈。
他的工作也仅限于陪客户聊谈心,排忧解闷之类。当然,如果想做些什么也并无不可,只要李龙渊愿意。最后男人还阴测测暗示一番,直接被选择无视。
凯撒听见这番话同样转过头眯起眼,神情严肃,知道一场无声的较量开始了。
身为加图索家的男人,你可以说他们倨傲蛮横,可以说他们脑子不好,精神有问题,他们也只会大笑着拍掌,欣然接受这份溢美之词。
但是唯独不能质疑他们对漂亮女人生的吸引力,不然下一秒他们就会抽出沙漠之鹰冷漠打爆你的脑袋。
这是凯撒源自血液里带着的自信,也是来自种马老爹潜移默化的言传身教。
一旁,楚子航一边继续履行庖丁的职责,一边看着坐于吧台旁黑色高脚吧椅上闲谈的两人,平静的眼眸下暗藏好奇。
当真正近距离看这个性感的女人,会现她精致的妆容下的眼角微微爬着细小皱纹,年龄应该不小。
属于那种中年遭遇丈夫冷落,出来买醉的女富婆,李龙渊心里猜测。
“我一看见你的眼睛,就觉得里面好似藏着一潭澄澈宁静的碧波湖水,令人心里沁凉,抚平燥意。”
女人看似醉醺醺开口,实则头脑无比清醒。她并不是来这狂欢放纵的,只是想找个能认真听自己讲故事,倾诉苦恼的对象。
“所以我认为,风君是那种能耐心听我讲述经历的人。”妖娆女人盯着他,红唇勾起弧度,却隐隐带着心酸苦涩。
李龙渊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看着她,示意自己有在听。
“我叫优美,家里是做生意的,很有钱。”
女人开始简单介绍自己的情况,一些事情埋在她心底很久了,只能找陌生人倾诉才能减轻这种感觉。
“我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喜欢上一个人,一个很穷却很有心气的青年。当时的我就像被迷失心智一般,眼里只有他,哪怕为此对抗父亲大人的威严,也在所不惜。”
女人漂亮的脸上露出回忆的神采,她并不后悔当初那段看似痴傻的恋爱时光。就如同樱花一生短暂的花期一般,既然毫无保留的爱过,就没有遗憾。
“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为了成功入赘我家竟然抛弃当时怀着孕的女友,直到近日,那对被他抛弃的母女找上我,我才现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狼子野心,冷血无情。”
李龙渊只用了两个翻译过后的中文成语便很好概括出男人的特质,女人黯然垂下头,没有辩驳。
她把最好的岁月都给了他,可如今留给她自己的是什么,是丈夫愈的冷淡,是那无形却又实质的隔阂。
“所以优美女士,你有计划好未来么?”李龙渊问着。
如果她性格懦弱,此刻就应该找父亲商议,出谋划策。要是她态度强硬,手腕精明,就应该保留那对母女的证据,再找出男人的污点,与他离婚让其净身出户。
“我打算向他坦白这件事。”
女人这两条路都没选,只要大家彼此开诚布公,说不定这场婚姻还会有转机。
李龙渊耸耸肩,不知道该对这个年近四十的女人说什么。
说醒一醒,你不是小女孩了,不要幻想他会幡然醒悟,回心转意?
还是说一个抛妻弃女去追寻荣华富贵的人,你能相信他是真心待自己?这不就是中国戏文里写的驸马郎樊世美么,最后他还不是死在狗头铡下。
其实面前的女人都知道,可她只想再去试一试,哪怕只有一线希望。
这种事情只有夫妻双方才最有言权,旁观者虽然看得透澈,却不能体会代入当事人的心情。
女人失去的最珍贵的事物,不就是那颗错付的真心和时间么?
…………
漆黑的大阪密林里,有身穿黑西服的中年男人夺路狂奔,他不能让人现自己去过极乐馆。
“藤原纪先生么?你的心愿,我们接下了。”
身穿日本古代公卿白色狩衣,戴着白色面具的男人如同鬼魂一般自他面前的粗壮松树背后走出来,在他惶恐的眼神里张开手,手心里躺着一支七彩斑斓的试管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