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橘子确实好吃,皮薄肉厚,一咬下去,橘子中一粒粒的果肉就绽开饱满的汁液,酸酸甜甜,真的很好吃。
艾美连吃了三个才放下来:“好久没有吃橘子了啊!真好吃!”
陆泽在开车,用嘴接过艾美喂给他的橘子,清甜的汁水一直流到心里:“喜欢吃就都给你吃,下次我们可以买多点,留在车上。”
艾美笑眯眯的:“好。”又喂了一片橘子给陆泽,自己才吃下最后一片,仔细地把剩下的橘子放好,拍拍肚子:“要留着慢慢吃~”
这是出发的第二个晚上了,算是走了两天,但其实开出来也不过四五百公里。高速路还是通畅的,但是车速始终不快,遇到服务区和加油站,排队真的要排好久。
陆泽说这样原本预计三天,每天趁夜开一千公里的计划可能达不成了。估计要一个星期才能到家。
现在一般都是秦杨、陆泽领头,大叔那边如果有人换着开,偶尔也会开在前面。
怕的就是出事,但事情往往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前面似乎是出车祸了,路上堵得严严实实的。
秦杨从后备箱里拿出一辆折叠自行车,现在应急车道也是满满的车辆,秦杨只能从车辆中间小心穿过。二十多分钟后秦杨回来了,带回了不太好的消息:“发生了连环车祸,有五辆车,两辆比较严重,车都横在路中间,有人受伤,说是从高速上用担架抬下去了,没看到
什么情况。”
大家有些焦急:“那停在路中间的车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堵上不走了吧。”
秦杨说:“已经有人在给交警打电话了,现在好像说是只要拍照清晰,明确职责,发给交警队,交警同意了就可以自行挪车。”
但是秦杨的表情显示事情估计没那么简单:“但是现在连应急车道都堵上了,这两辆车,就算是挪,都没地方挪……估计只能抬到高速外面去了。”但是高速两边都有一米高的护栏,难道真的要人把车抬过去吗?
秦杨安抚了一下大家:“现在只能看前面堵着的车怎么处理了。离我们这儿有快两公里,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拥堵继续了半个小时,还不见动,艾美心态好,跑到秦杨车上,跟陈梦怀和刘爽玩起了扑克。陆泽让艾美不要玩太久手机,说怕这样堵下去油不够,手机都充不上电。
路边也有好多人出来,聊天的,散步的,活动筋骨的,就是可惜现在是晚上,光线不好,不然肯定有人下来看书、下棋、打羽毛球什么的。
玩到一半的时候,陆泽过来敲车窗,说他和秦杨、大叔几个要去前面帮忙挪车,让艾美回车里开车。估计搬开了路就通了,要抓紧时间走。再过几个小时天就亮了,白天的温度太高,要是这样毫无遮拦地在高速路上晒着,估计要完。
艾美立刻收起扑克:“梦怀、刘爽,我们下次再玩哈,我先
回车里了。”
车队里的男士,除了受伤的小宝爸爸,基本上都到前面去帮忙了,连大叔的儿子都去了,现在车是小宝妈妈在开。
又过了半个小时,车流开始缓缓前进,艾美也松了口气,开着车前进。
陆泽他们在前面路边等,很快也都上车了。虽然路障车辆挪走了,但是已经堵了太久了,紧赶慢赶,快天亮的时候还是没到服务站。
因为上次下高速的经历不是很愉快,秦杨建议大家还是继续往前开,晚点到服务站也没关系,但是尽量还是找这种比较规范的地方休息。秦杨在微信里问大家的意见,陆泽和大叔也都主张往前开。其余人没什么意见。
天亮的时候离服务站还有三公里,但是再往前一点,就看到车流慢下来,挺堵的。一直慢慢往前挪动,九点多的时候才总算是进了服务区。可惜阴凉一点的地方都没有了,进了服务区也还是得把车停在太阳底下。
陆泽觉得有点对不起李桃的车,把之前准备的挡光板、塑料布、雨披全都拿出来给车子盖上,拉着艾美进了服务区里面的休息区。
休息区里已经挤满了人,大家进去已经找不到位置了,只能站在走廊上吃东西。也有人拿出野餐垫铺在地上,艾美没有准备这个。
坐在走廊条凳上的一个年轻女人轻轻拍了拍艾美:“你先坐这儿吃吧,等下我老公回来了你再让给他。”年轻女人穿着朴
素,但是打理的很干净,只是面色有些黄瘦。艾美笑眯眯地道谢,遇到好人了。
照例是泡了两盒泡面,又加了一点其他的零食,吃完后才小心翼翼摸出一个橘子,打算跟陆泽分着吃。
刚剥开,刚刚让位子的那个年轻女人突然转过头来:“哎,小姑娘,你这橘子哪里买的啊?”
艾美停下剥橘子的手:“在前面一个服务站,不过量也很少。我这是最后一个了。”当然是骗人的,艾美可省着吃了,还有一斤呢。
年轻女人咽了咽口水:“是这样的小姑娘,我怀孕了,特别想吃酸的,市面上好久没有新鲜的橘子卖了。我想买你橘子……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艾美犹豫了一下:“我就这一个,买的时候倒不是很贵,五十块钱一斤,这一个大概十几二十块钱吧。”
那个年轻女人眼睛亮了亮:“我给你三十块,你把橘子卖给我好不好?如果还有多的橘子皮,也一起给我吧,我现在就想闻点酸滋滋的味道,放在车里也能好受一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艾美不想那么狠心拒绝一个孕妇妈妈的请求:“那好吧。”
年轻女人小心翼翼地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钱,数出三十块又把余下的钱放回去。给完钱,欢天喜地地捧着橘子,坐在艾美旁边就剥开了,一片片小心咬着吃。还没吃到一半,有个男的过来了,一脸横肉,表情凶狠:“哎,你这是吃什
么呢?”
年轻女人抬起头,有些惊慌:“没,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