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窝囊废,老子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皇帝听着太子弱弱地说出要跟他一起去种药,真是把他气得七窍生烟。
“父皇……其实……”太子低头叹气。
“行,就这么办。你写吧……”
“皇爷爷,父王……你们在说什么?”敖温有些困惑。
“这些逆党要让朕让位给你,你不可能不知道,别装了……”
老皇帝对这个大孙子,可以说是,不熟。
成悦然她们没说错,生了一大堆孩子,他跟自己的孩子都不怎么熟,更别说孙辈。
“孙儿誓,孙儿绝对没有图谋什么……”敖温蹙眉。
“不是你谋划的,是我们讨论的结果,你就说这帝位你要不要吧。”开口的是秦落。
这事情展的让敖温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成悦然也很好奇他会怎么回答,其实如果他要退让,也可以再选别人。
扶持一个优柔寡断的皇帝,万一反悔把事情赖别人头上,也是一种新的麻烦。
“好,如果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我愿意承担这些。”
敖温没有想太久,之前秦落是暗示过他的,但那时候时机不成熟,他也不能做什么。
如今既然秦落直接问他,就是十拿九稳了,推脱是不可能推脱的。
普通人在家族利益争斗中输了,大不了换个地方重新再来。
但皇长子一旦失去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帝位,很可能就剩死亡一条路。
“很好……”成悦然满意地示意他上前给太子磨墨。
“承担……什么承担……都是没良心的玩意儿。”老皇帝骂骂咧咧。
“皇爷爷,马上就又要过冬了……您知道去年冬天咱们盛沃国饿死冻死多少人么?”敖温一边磨墨,一边淡淡说道。
“你说这些做什么?他们自己不努力种地,囤积粮食和柴火,赖我么?”
“去年一个冬天,只是报上来的,就有七百多人再没能看到春天……
“但是和我们一样处于寒冷位置的原谨国,去年一整个冬天因为冻饿身故的只有五十几人。
“在七八年前他们跟我们还都国力相当,很多事也都半斤八两。但这么些年过去,他们为老百姓真的做了很多……”
“你居然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你的祖父么?”
“我……”敖温的手微微颤抖。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敬重天地君亲师。
“那是因为我们要靠天吃饭,粮食要依赖土地生长,安稳活着希望得到皇权护佑,也指望亲人都和和美美共同扶持,有师长能够答疑解惑,知道人生方向和意义。
“这是不是很唯利是图的逻辑?
“可是也正因为这逻辑,一个庇护不了子民的皇权,别说你在这个位置没有意义,就连你的孩子也是一样不是必须成为皇帝的。
“不合适了,难道不可以推翻重来么?足够强势的新皇可以是任何人。只要他能让大多数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并且确实的去做,那么他推翻的就是被人唾弃的皇朝。
“你享受万人敬仰,却什么都不想做。那些有能耐的人,你把他们出卖给其它国家,甚至你自己根本不知道具体生了什么。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这事我还真比你清楚。弋国的旧势力瞒报矿场,私吞金矿,于是挖通了正新国连接坝赞国的地道。
“你知道这事的严重性么?不,你不知道。正新国甚至可以为此说你与那些贼人勾结,用这个说法攻打你们都不为过。
“你给自己的国家带来了这么多的危害而不自知,难道不是井底之蛙么?”成悦然说得夸张,但是都合情合理。
“你,你……”老皇帝又一次无语。
敖温在一旁默默点头,同时太子已经提笔蘸墨,开始写字……
“臭丫头,你们要是需要玉玺,可得求我。”
皇帝突然转念想起玉玺是他自己藏着的。不曾想这丫头进了御书房也没有要翻找的意思。
“玉玺?有就有,没有就重新刻呗,这有什么难的。”
“那可是传国玉玺……你说刻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