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也没想出个头绪出来,到了村民家,开始作法,十一点死者就要入棺,现场非常的热闹,现在死了人也搞得锣鼓喧,我看了下起码有十几桌人,这家人也请了专业的丧葬队,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一群表演的罢了,这还算好,有的还请一大帮和尚来念经度。
不曾想,现在的和尚都是些什么和尚,他们自己都没度自己,又怎么可能去度死人,而且所谓的度也是针对枉死有冤之人,或者生前做了坏事,怕死后要下狱的那些人,一个老实巴交苦了一辈子的农民也用得着度?
把死者入了棺,下午还得给找一方葬了,现在虽然政府喊着要火葬,但我们这里山高皇帝远,谁会去火葬呢,顶多就是给当官的塞点红包,人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准备妥当,开始作法,先是念了一大堆其他人听不懂的话,然后让死者家里所有人都到灵堂来,当然所有人是指死者的直系亲人,比如儿子女儿,孙子孙女,他的妻子是不用来的。
让他们跪在死者的面前,最好是哭出来,越是大声越好。
接着就是把他们一个一个的生辰八字写在符上,放在火上烧了,我就拿出阴阳卦,这里的阴阳卦呢,就是类似八卦占卜之类的东西,是两块半月形的木头,不像经八卦那么复杂,只能占出阴阳两卦出来。
两块都是朝上就是阳卦,一块上一块下就是阴卦,如果两块都是朝下那么就是阴阳卦,这是不吉之卦,一般来说就是占卜出来,我们阴阳风水师也不会算上的。
开始占卦,死者的直系亲人有十一个,总的来说还算顺利,只占卜了十一卦,除了四卦是阴卦,其他的都是阳卦。
然后我就让他们每个人把自己的衣服剪下一角,阳卦的放在死者的右手,阴卦的放在死者的左手。
做完这些,看看时间马上就到十一点了,我就吩咐他们做好准备,开始入棺。
按照我的吩咐,棺材里只放了一床杯子,当然如果他家里人想放点陪葬品什么的,也是可以的,但现在已经不兴那套了,一来是舍不得花那么多钱,反正人死了以后也就一堆烂骨头,二来也怕遭贼惦记。
入棺到埋进土这个过程中,女人都不能参与,因为女人是阴,容遭来不好的东西。
都是村里的几个青壮年来帮忙,先把死者抬进棺材里,等盖上盖子,我拿起事先已经准备好的公鸡,手起刀落,把鸡公血撒在了棺材上。
做完这一切,我也可以坐下来休息休息,这家人连忙塞一张红票子给我,当然好烟那是少不了的,把我请进了正堂,水果茶水端了上来,嘿嘿,到事情结束的时候总共能收到六张红票子,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
不过相比和尚还有丧葬队的,我们也只能算是小意思,听说请和尚做一场法事,念一次经就得上万,人家一来就是五六个,酒要喝烟要抽,肉也要吃。
我一个人坐在堂屋里看电视,不一会儿又有几个人被请了进来,看样子应该是那伙搞丧葬队的。
他们被请到桌子那里坐着,而我一个人坐在沙上,待遇差异明显看得出来。
我是懒得管那么多,从做阴阳风水师以来,我没坑过谁,没多收过人家一分,要知道现在外面那是所谓的道士做一场,也得上万,听说看一处风水要好几万,而且有可能那道士还是假的。
“不就是一个阴阳风水师么,好像洋得很”,其中一个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九十看墓
另一个又说道:“老张,你快莫这么去说,人家是阴阳风水师会法术的,得罪了他,小心人家整你呢”。
“豁我,当我是吓大的哦,我才不信这些,阴阳风水师,我看就是骗子一个”,那个老张声音猛的提高。
我无所谓的笑笑,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根本没必要去理会,靠在沙上吃起香蕉来。
见我不搭理他们,顿时也觉得不好意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齐齐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其中一个年纪较青走到我旁边,掏出烟递给我,“刘师,你莫生气,来抽烟”。
我接过烟,这人又立马给我点燃,笑着说道:“我姓王,叫王成远,想请刘师帮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帮忙?”
“对对,帮一个忙,一个小忙而已,价钱随你开”。
“什么忙?”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家刚修了房,搬进去以后本来还好好的,可不久就生了怪事,就是。。。。。就是,我们一家人都会尿床了”,王成远有些尴尬的说道。
听他们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明白过来,一定是给他装修房的木工做了手脚,以前我们这里也生过,但现在已经很难见了,懂得这一手的木匠基本没有了。
我有些惊讶,没想到我们这里还有会这一手的木匠,要说起来木匠这一脉也有着古老的历史了,而且和我们阴阳法师一脉还有些关系,因为在古代大多的房屋都是木材所做,古代的房屋基本都涉及到风水,特别是一些大型的建筑,比如皇宫什么的。
当年木匠的祖师鲁班,在阴阳风水上的造诣可以说是已经登峰造极,跟阴阳法师也只差一步。
当然在这里我就不细说了,这东西说也说不清楚。
刚才说的这一手呢,就是木匠根据阴阳风水,在房屋的某个方放上一个纸人,一个用纸剪成的巴掌大小的纸人,手里拿着一个尿桶,或者瓜当(瓜当就是四川农村里农民用来种菜舀水的工具),纸人上被下了法咒,然后这家人住进了,每晚上都会尿床,虽然没有什么伤害就跟恶作剧一样,但也让人不得安宁。
大多会这一手的木匠都会把纸人放在房梁上,但是现在修房在乎风水的也没多少了,而且大多都是水泥板封顶,所以这种事情也越来越少。
一般生这种情况,要么是木匠故意为之,要么就是房子的主人得罪了他,这还算好的了,以前听说过,有的木匠会好几种,厉害的能把人整死,比如人住进去了,晚上会听见房子里有人在走动,或者门自动就打开了,甚至是鬼压床。
“刘师,你看怎么样?”
“有空的话,我会去一趟的”,我点了点头回答。
“那敢情甚好”,王成远点头直笑,要去了我的电话号码,说是改给我打电话。
我也没在意,马上就要吃饭了,吃了饭还得去山里给死者找块死,当然是随便找块就是了,如果要找上一块好,就得给钱,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一般保后人平安的收个888就是了,要是想要后人大富大贵,这就得花大价钱了,而大多数时候阴阳风水师也不会答应,因为这个东西有些损阴德,也就是夺之造化,对阴阳风水师本身会有不好。
不一会儿,主人家就叫吃饭了,我是不用出去,等下堂屋里会开两桌,都是死者家里的一些辈分大的,或者是有身份的人物,而那三个搞丧葬的也坐在了另一桌。
结果我这一桌来了几个老头子以及几个当官的,桌子是农村里的那种典型的大桌子,能坐八个人,我是个左撇子,坐在这样的桌子上倒也方便。
王铃她们一家人也来了,坐在外面,现在我跟她相亲了这事已经在村里传开了。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向我举杯,“原来是老刘家的后人,我们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