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可不是一个屈服于任何恶人膝下的懦夫。
还有可能是其他正暗中密谋政变的王宫权势派。
不过他们的大多数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父王以及范雷克索紧紧控制住。
可疑的人只剩艾尔方斯了……
“答案已经很明了了,公主。只有弱者才会想着要靠恶人的伎俩。”
普莉西亚抱着头,不愿多听。
很难想象……
为什么会这样……真的是你吗……为什么会这样呢……那可是我至亲的父王啊……
不想再想下去了……
无法不让人怀疑……你变了……我对你好失望……
有什么东西能够驱散此刻迷茫不已的情绪吗?
普莉西亚环抱双臂,自内心自问,手指不知不觉触摸到了右胸上光的纹徽。
风暴怒着,不受普莉西亚控制在呼啸。四周的残木正不稳地摇曳。
从此刻开始,神风纹徽像是获得了生命力一般,异样地活了。其中央的一个拇指大小的十字架中,循环着魔能的光辉,翡翠色的纹路像枝条一样在生长、延伸,甚至爬到主人的肩膀上。
纱衣掩盖不住光纹徽的活动,映了出来,让暗夜精灵亲眼见证神风纹徽真正觉醒的这个瞬间。
普莉西亚的心放下一切负担,沉醉于觉醒的神风之力中。片刻后,她从中再度苏醒。睁开双眼,绿瞳如旧,坚定而执着。
见状,暗夜精灵暗喜,“看来公主是答应与我一同回去归顺主人了!”
神风之普莉西亚扬起嘴角。
下一刻却是暗夜精灵万万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普莉西亚操控狂暴的风息,凝聚成数只无影的巨手,重叠又重叠地扼住暗夜精灵的喉咙,甚至还将其提到半空。
他蹬着双脚不断挣扎,无法呼吸,也无法求饶。体内的魔脉,每一寸都被扼紧,每个细胞都窒了息。
仅仅几秒钟,暗夜精灵的魔力被抽取得一干二净。狂风巨手在抽干他的生命力的同时,也榨干他的魔力。
就当他几乎就要断气的时候,无形巨手突然像粉碎一样消散,宝贵的空气冲入喉咙的一瞬间,暗夜精灵摔落在地,趴在地上无力起身,胸膛撞着地面猛咳不止。
“这次,姑且念你是范的下属放过你。下次再这么无礼,绝对会将你碾成碎片!”
她说话间也吐出魔息,剧烈震荡着空气,暗夜精灵对面前觉醒了的公主万分恐惧,不敢正眼看向她。
普莉西亚重新佩戴好饰物,顺便满足地拢了拢脑后的长。
“你们暗夜精灵族太过肮脏,我不会与你们同行。我会独自一人返回王都格兰西斯。”
普莉西亚留下仍伏在地上喘息的死灵术士,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她忽地又回头追加一个命令;
“不要跟踪我,否则,你会连碎片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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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月亮隐于云中。大地上倾洒黑暗。离熟睡的军营好几百米远处,传来铁链磨动、抽打皮肉的「噼啦噼啦」惨烈声响。
夹带着雪花的夜风像猛兽一样呼啸。艾尔方斯赤着上身。胸膛上多了几条新鲜的血痕。长及腰的白沾上不少的血。
匍匐在附近的魔兽,早就嗅到浓郁的鲜血香味。虽然饥渴,却一步都不敢靠近,仅用腥红的双眼射向艾尔方斯。
面前赤膊上身的男人,体格不比魔熊强壮,杀意却比魔龙还要猛烈。
它们目睹着这个拥有恶魔血性的男人手持铁链自己鞭打自己,不禁怀疑着,到底他是在抑制血性还是在释放血性?
铁制的刑具来回甩动,新的伤痕重叠在鲜血未干的旧伤痕上,皮肉之痛已经临界。用力越猛烈,双眼的蓝光越亮。这不是恶魔,而是修罗。
艾尔方斯感觉到来自隐秘树丛中的猎食的冲动。
终于有一只按耐不住的魔狼从潜伏处跃出,扑向艾尔方斯。如果此时有月光照耀着的话,还能看得出这匹亚种的雪原巨狼,因魔化而毛色显得赤红鲜艳,扑杀的猛烈程度堪比狮王。
艾尔方斯抑制不住厮杀的渴望,从血淋林的伤口中喷出魔息,用双手的十爪钳住魔狼的嘴巴。
他就这样接住魔狼的扑击并将它停在半空。
他呜喝一声,将制服在自己手中的魔物力地过肩甩出。
魔狼其后背猛地撞到一块巨大磐石上,磐石碎开两半,魔狼背脊断裂,身型扭曲,一命呜呼。
艾尔方斯觉得体内的血液正激动着,停不下战斗因燃起的兴奋感。
原本潜伏在附近的魔物纷纷涌现,用眼睛代替匹数来数他们的话,几乎有上百双红眼围住艾尔方斯。
艾尔方斯快要抑制不住魔性、几乎要突破忍耐的界限了,重新拾起地上的铁链,内心涌动两种想法——作为武器?还是作为抑制自己的刑具?
直至从某个地方涌来了龙怒的魔息。魔物群的怒气被更强烈的龙怒压制。坚硬的树枝在颤抖,风雪呼啸得更厉害。
被猛然惊醒的艾尔方斯双眼的视界不再扭曲,开始清晰起来。
第二波龙息波涛一样颠覆空气。已经是危险到来的警告信号。魔物哀叫几声,纷纷逃离,无一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