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方斯开始对烈鹰改观了,想不到在他们之众居然卧虎藏龙,芬奇利不仅是圣剑之继承者,更是一位实力出众的武者。
至于其他人,虽然还不清楚其他人的过去,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大多绝非泛泛之辈。
传闻中,烈鹰骑士团被唤作散兵游勇,可是艾尔方斯这时却觉得,这只是人们对烈鹰的无知罢了,也有可能是有心之人的谣传。
炎剑——包括炎之臂铠四周,升腾起灵魂一般的火雾,将芬奇利站立着的一方之地照亮得如日光一样。
“艾尔方斯,你再不动手的话,我可要攻过来了!”
说着,芬奇利提起炎剑,连同右臂的铠甲同时迸出火花,驾躯上前,打算抢下第一个先制。
应对着芬奇利这式猛袭的是青蓝的剑芒,如疾闪的极光,交织着火焰划破夜空。两者互相冲撞,互不谦让。
魔力活跃。两个驱使着魔力的武士就这样交战在一起了,他俩放下了初建的友谊、所谓的团中职阶以及各方的荣誉,内心只是渴望着毫无界限的纯粹的比武。
分开的时候,双方迅疾移动,脚下的位置不断改变,不断变换方位,不让对方有可乘之机;
交锋的时候,数不清的混合着红蓝双色的火花,四处喷溅。
烈鹰众为他们高声喝彩。不仅是为芬奇利,还有为艾尔方斯。
因时辰流逝而逐渐变换色彩的天空,见证着两个武士间的对决。从开始,直至高潮,直至未分胜负的结末。
夜半,筋疲力尽的两人倒在伤痕累累的空地上。
虽然尚未分出胜负,可是打得甚是痛快。
比这两个人更为可怜的便是这片经历过两位武士的激战后的土地了。
两人将露天的练兵场化作无顶的废墟,杂草已然化为纷飞的灰烬,剑与魔法与武技留下的痕迹处处皆是。
也对——一旦明日过后,这里便不再是冠上名「烈鹰」宫殿,不再作为烈鹰骑士团的根据地而存在了。
“我输得心服口服。”芬奇利这么说着,手中的炎剑重新化为雏形椋鸟,其羽毛色泽因魔力的消耗而暗淡了不少。
它往逐渐明亮的高空飞去。
“少说,胜负未分!他日回来后,再来一场……”
“我动用了纹徽「炎龙逆鳞」的力量。”芬奇利解开右手的轻甲以及麻布护臂。
这是一个刻在臂上、以暗红为主色、被舞动的烈焰纹络环绕着的正面龙印记。
魔力的痕迹仍未消退。
艾尔方斯咬着手套的皱痕,扯下左手套,同样亮出了纹徽,是与炎相对立的冰之印记「极北之辉」。
“本来想着,炎的力量是完全可以克制冰的,当时我认为胜负已经到手了,可是没想到尽管如此,还是不能将你击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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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接近黎明的时分,离预定的出时间还尚早。艾尔方斯刚回到卧室,满身疲惫。
一个士兵轻声用暗号扣了几下木门。
士兵的到来让艾尔方斯提起了精神。这是一位专门为某人送信的信使。
“居然让你连夜赶来送信,她还真是任性呢,辛苦了,请稍等一会。”
艾尔方斯致谢着,将崭新平滑的信纸展开。
“艾尔方斯:
真够大胆!居然敢违抗父王的军令!
我还以为能够再次看到你了!
你……打算如何向我交待?如何向父王交待?
父王应该不会太怪罪你的,毕竟你还不大习惯正规军的规矩。如果你能早日回来,我可以让你当我的近卫骑士。这样的话便不会再像现在一样,远隔许久不能相见。”
当他看完信上接连下来的一大串的抱怨以及一些近日的经历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随后他在信纸背面简短地写上一句——“无须担忧,今早启程南征,相见之日即是我胜利归来之时,艾尔方斯留。”交给信使,自己便躺床静休。
艾尔方斯合上眼没过多久,旭日的光便爬上脸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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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战前一刻,属于烈鹰骑士团——白银骑士团改变命运的一刻。
启程前。
艾尔方斯已经穿戴好身上的铠甲。正当他要将头盔戴上之时,芬奇利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有要事相求。
“艾尔方斯,我们决定了——我们的骑士团需要重新命名。战绩荣誉以及其他即将成为过去,我们的大起大落,也成为过去。
今天可以说是我等战士的重生之日。象征重生,我等必须以一个新的名称,来将过去掩埋,重获一个新的未来。至于「命名」这个任务,就交给团长你了。”
不仅是芬奇利,身后的士兵众都用着热切期待的眼神,凝望着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