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俺的对手们不都畏缩成鼠辈,不敢吭声了吗!”
“来自南界的勇士啊,请看看你的身后。”
巨汉转身,现在决斗场外,那口供骑士出入的门边,的确是有一个身穿纯白铠甲的骑士。他似乎正打算步入场中。
进入者戴着普通的头盔,因此无法让人看清样貌长相;
只能清晰看见的是,扎在脑后飘荡着、如条叶般宽松的白色辫,如此看来,这个骑士甚是年轻。
可是纯白色的战甲让人为之担心,无论怎么去掂量,都仅有薄纸的厚度,防御能力很是脆弱;
同时,却显得轻盈无比。
他的身型远不及南蛮巨汉,气势也不比他有震慑力。就连战甲,也薄了别人几分。
更之,这个骑士并没有带上枪剑之类的兵器,而是直接空着双手,步伐端正勇敢,头也不回地踏上了角斗场中的黄沙之地。
“呵,这小子,你是走错地方的吧?”巨汉指着所谓的对手,大加嘲笑道。
“不,他正是最后一个到达角斗场,愿意接受皇骑试炼的勇士。”
范这么说道。
其实范并没有对这个最后入场的骑士抱有多大的胜算。
但是如果能在巨汉与他的一战中,找到这样那样的借口——诸如巨汉故意重伤对手、有损骑士道德为由,范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当场将这个南蛮置之死地。
而这个可怜的对手,也算是功有一件了……
纯白的骑士毫无退缩之意。难道真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迎着灰之武士的面,纯白骑士踏入黄沙之中。他稍微环望了一下四周,随后在最靠近自己的木栅栏处,扯断绳索,从中抽取了一根细长笔直的木棒。
纯白骑士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集中精神地端详着手中那简陋的兵器,似是思索着对策。
“喂,你手中所拿的木棍,是用来逗虫子的吧?”
“没错——就是用来逗你这种虫子的。”白骑士次言挑衅,声音甚是轻松,镇静得很。
并没有人宣告角斗的开始,巨汉仿佛在重新拔出剑的一瞬,就倒数着对手的生命剩余时间。
巨汉连头盔也不戴,恨不得在下一秒就夺取对手的级。他舞起那双巨剑,朝对手急冲上去。步伐带起的沙尘掩盖视线。
他企图仅一击之下就将对手击倒——不仅是击倒,还要让他再也起不来。
巨汉的重足一蹬地,强大的力度将庞大的身躯浮置于空中,同时双手分别挥动巨剑,破开凝聚的空气。
范将酒杯放下一旁,饶有兴致地观赏着两人间的角斗。
普莉西亚心里为纯白的骑士着急。
那是让人吃惊的一刻——面对猛攻而来的灰之武士,纯白铠甲的骑士终于动起了手中的木棍,将其横亘于前,下身扎下马步,摆出一副标准的防御姿势。
当巨剑正要与木棍接触的前一瞬间——
重剑的气势强压而下,脆弱幼细的木棍怎么能够接得住这击呢。
不仅木棍会被斩断,恐怕连护着身体要害之处的铠甲也不能抵挡得住那举剑蛮力的砍击,纯白骑士也想必会当场头破血流吧。
黄沙受沉重的剑气搅乱,覆盖着角斗场,至于实际的情况如何,无法明辨。
普莉西亚别过头,不忍心再看下去,她简直不敢去想象纯白骑士的死状。
范已经有了充足理由下场对抗南蛮武士——这个巨汉并不顾什么骑士的礼仪,只把对手看作任意鱼肉的敌人,并将其杀死。
这样的行为完全是污蔑王国的骑士之道,玷污今天的演练的神圣目的,完全是野兽行径。
王向范雷克索透过一个坚决的眼神,并命手下赐予他一柄剑。
王似乎也已经做出了驱赶巨汉的打算。
然而,众人都没有实际看到纯白骑士被斩中的那幅景状,甚至也没有亲眼目睹木棍被巨剑截断。
他们只是在一厢情愿地臆测而已。
此刻,包围的沙尘被莫名变得强大起来的剑气排开。
纯白骑士此时已后退至木栅栏边,安然无恙。手中木棍不仅没有被一刀两断,而且还完好无损。
“怎么可能?”先辨析清楚状况的普莉西亚暗自惊叫着。
范此刻回想起过去学习过的剑术知识,在剑术中。
据说存在一种叫做「剑气加护」的技巧,只有可能是一位同时精通魔法与剑术的武者才可能懂得。
持剑者解放自身魔力,化作加护在在剑体上的一层浑厚的气罩。
实际上这个技巧在行军中并显现不出有多大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