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焦急地问菲尔萨。从前的好友,如今却决裂,这是最让她悲伤的事情。
芙蕾雅与菲尔萨——两方,她不想失去任意一方。
“没有办法。她要是知道了真相,铁定会崩溃的,以她的性格肯定会这样。芙蕾雅外表坚强,内心却非常柔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洁露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她看见同伴低下了头。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面上的情绪有表露不出来,只能默默低头。
他绝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且一直是替芙蕾雅着想的,并非如外表那般冷漠。
随后洁露扶着同伴一起回到公会,她在担忧地看着他一瘸一瘸地走路同时,心生怜惜以及一丝怒意,如此说道:“菲尔萨,我决定了。”
“什么?”
她已经不再顾虑自己是否是插入菲尔萨与雪莉之间的第三者,她暗自誓要保护同伴,或者与他并肩作战。
任何伤害同伴的都是敌人。
“下次……若见到它,我再也不会客气了。”
菲尔萨最后听见洁露如此喃喃自语。
5、一直以来,他觉得自身的记忆并无缺陷。他是如此确信的。直至最近,他越觉得,在自己脑海深处,有一个黑暗的角落,尘封着记忆的碎片。
他未曾将其读取过,也许是将其全然忘却了,也许那记忆只是无关紧要的,无须去在意罢了。
自从苏醒后,他就是如此认为的。然而日子逐渐逝去,他越在意那片失去的记忆。
脑海因此有股空洞的感觉。直至有一天梦醒,他觉自己在梦中之时充满恐惧,充满黑暗,充满了邪恶。
他还现自己的手臂上有一道奇怪的伤疤,像个符号,有像一个字母。
可是他终究想不起到底是因何受过此伤。
稍稍一碰就会莫名剧痛,同时内心会涌起无名的恐惧。
他已经是拥有一个女儿的父亲了,生活并未有多大波动,相反,还非常安逸。
他不知道为何会做这样的梦,也不知道到底那片消失掉的记忆会是什么。
总之有关这一切的都让他产生了畏惧,越膨胀的、对未知的畏惧。
他觉得自己的潜意识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并且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他甚至因此而害怕女儿那双炯亮的眼神。
城堡里一直有一间封锁的实验室,他身为堡主却不知道为何会将那间实验室封闭。
然而根据侍卫所言,正是自己严令封锁的。
他猜测与自己那消失掉的记忆有所关联。
可是内心那股不敢面对事实的畏惧使他不敢踏入里面一步。
他在那里杀人了吗?他连这都不敢确定,因为他害怕那模糊的记忆真是杀人的记忆……
直至不久前他终于有勇气去面对,毕竟自己已经是年过半百的成年人了。
自己都不敢面对真相,又如何有脸去教导女儿呢?他于是趁着白天,拿起钥匙将实验室的门打开,迎面一阵扑鼻的尘埃。
他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一现尸体便要查明其身份。然而并未如想象一般有血腥味,他松下一口气。
倘若他真的是一名杀人犯,今后到底要如何面对自己的女儿呢?所幸不是。
实验室已经有八年没人进入过,油灯早已枯竭,多次点火也于事无补。
房间狭小,四处墙壁陈旧。总共摆放有两张桌子,一张用于做炼金实验,另外一张则是用于吃饭。
第一张桌子上的炼金器皿一切完好,只是那些试剂大部分已经过期,要么早就挥。
他现坩埚上有盛过东西的痕迹,不过早就被倒掉了。房间角落有一个密封化学废料的桶,在那旁边还有一张靠墙的木床,床上只有一张已经霉的草席。
他想起来了,这间正是自己专用的炼金实验室,自己曾为了研究,一度废寝忘餐地不断做实验,做实验,几夜不睡,以求结果。
那股勤奋,那种追求,那种狂热,真是让人回味。自从自己受伤痊愈,并正识成为炼金术士公会正会长后,便将一切的实验交给手下去完成。
在那之后,自己每天除了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就是品茶休息,很少再去亲力亲为地操作实验台。一等到女儿从学院里放假归来,便陪她聊天,或者外出游玩。
他猛然现床底下掉落有一本残旧的笔记本。
他捡起来,想要回顾过去的研究成果,内心越渴望重燃当时的狂热。
由此,爱尔兰琪殿下从亲手撰写的记录中,终究了解到自己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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