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侯府的老夫人之所以卧病在床,是因为当众质疑圣命受了杖责!”
谢归渊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是将军,不是大夫,且不说她如今并无性命之忧,就算她有,你赶回去也于事无补,只会让人有机可乘,惹祸上身!”
“趁本王还未动怒,滚!滚去收拾你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
殷震宗闻言:“!!!”
整个人都震惊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还是他的侍卫率先反应过来,上前拉住了他。
“侯爷,回去吧!先回匪山收拾残局吧!”
“这是战王啊!起怒来连当朝辅都敢揍,咱惹不起!”
“小姐好像成了战王妃?你看他们伺候的多尽心,还带了大夫,侯爷我们快回去吧!”
“……”
殷震宗被侍卫拖拽着推上了战马,行过马车时,他勒住了缰绳,“王爷?”
谢归渊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七七,就拜托王爷了!”
殷震宗被他这一眼吓的虎躯一颤,咬牙道。
“哼!”
谢归渊冷哼一声。
害他小黑媳妇儿受伤,什么岳丈?他懒得搭理!
侍卫催马,殷震宗主仆十数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及至离开好远,伏在马背上的殷震宗才回过神来,失神的呢喃……
“我的七七怎么成了战王妃?和谢归渊订婚的不是疏影吗?怎么嫁给谢归渊的却成了七七?”
他外出剿匪这段时间,家里到底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他离京前,京都刚收到谢归渊身受重伤的消息,为此家中老母和妻女都很是忧心,可就在这种时候,他的老母亲却放手让他接了剿匪的差事儿!
身为武将却一直困于京都,壮志难酬,他好不容易有了一展所长的机会,自然不想错过,离京后他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剿匪大业中,两耳不闻窗外事,未曾想再收到京中消息已经是老母病危,亟待他回京……
彼时他根本来不及细想,叮嘱了副将继续剿匪之事后就连夜踏上了归途,如今想来……
老母亲出那封书信时,当真不知道他擅离职守,回京将面对什么吗?
女儿唤母亲老太婆,说那书信是催命符,当真是无的放矢吗?
还有,女儿为何成了战王妃?还出现在了他遭遇不测的地方?
殷震宗不是个傻子,稍作思考就现了很多疑点。
“侯爷,有些话属下早就想说了,小姐说的没错,您就是愚孝啊!”
“您是老夫人的儿子,孝顺老夫人属下没话说,可是老夫人做事儿,确实有点儿说不通!”
“哪家父母不望子成龙?可是老夫人却是个例外!她整天用孝道绑着您,让您七尺男儿困于后宅,空有抱负无法施展,眼睁睁的看着您壮志难酬侯府式微!”
“还有那封书信……老夫人明知您有军务在身,却不顾后果召您回京,她真不知道后果吗?身在京都世家圈儿,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还有七小姐的事儿,我们离京时战王身受重伤,这不是明摆着替嫁冲喜吗……”
“……”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身为侯府家将,侍卫对殷老夫人不满已久,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出来,现在……
生死关头走一遭,他们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别尊卑之分了,豁出去了!
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七小姐,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七小姐的一腔孝心落了空!
七小姐那些话,明摆着是和老夫人不对付的!
七小姐那么玄乎,他们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立场要明确,上眼药就不能停!
殷震宗闻言:“……”
扭头看向自己的亲兵侍卫,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些人这么能说会道?
“连我老子娘的不是都敢说了?你们是不是活腻味了!”
瞪了他们一眼,殷震宗强忍着身上的伤痛,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