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冕依旧没看她,若有似无的勾了下嘴角,邪气的弧度稍众即逝,“你不就是么。”
靠!
你才是猪呢。
鹿凝气鼓鼓的瞪他一眼,然后拿起帝王蟹开始啃,眼珠子骨碌骨碌的转,装似不经意的问"芙拉呢,怎么不见她。"
其实鹿凝想问问芙拉的共鸣链是怎么来的,自从知道共鸣链在芙拉手里,她倒也不着急拿回来了,因为共鸣链戴在芙拉身上,总好过下落不明。
靳冕的手指在屏幕上操作着,敷衍的回一句“有事,回龙屿洲了。”
这样啊。
鹿凝啃着蟹腿,“什么事啊?”
靳冕抬眸,一个冷冰冰的眼刀子向她飞过去,“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鹿凝哼了一声,自顾自的继续说,“其实芙拉这人挺有意思的,处处为你着想,全心全意的站在你这边,我真好奇你跟她怎么认识的。”
靳冕眉峰一挑,“她没跟你说?”
“没。”
“……”
靳冕沉默两秒,重新拿了根烟咬嘴里,“她只有一个奶奶,被我害死了,就是这么认识的。”
鹿凝吃菜的动作一顿,怔怔的抬起头看着他。
“小时候被扔进兽营,我曾经逃出去过一次。”
那年靳冕五岁,为了抓捕他,兽营不仅派了大部队人马去搜寻他的踪迹,一同随行的还有野兽群。
靳冕误打误撞的藏进了芙拉家,当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他害怕极了,想跑进房间躲在床底下,可老天不给他这个机会。
关门的前一刻,一只成年老虎向他扑过去,靳冕被它疯狂啃咬,一整条右臂都被活生生撕扯下来。
芙拉的奶奶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也许是他血肉模糊的样子太可怕,也许是他当时哭着喊妈妈的样子太可怜,老太太拿着扫把就朝老虎身上打。
最后的下场,是老太太把自己跟老虎关在反锁的房间里。
隔着一扇门,他能听到老虎吃人的咀嚼声,吞咽声。
以及老太太痛苦的呢喃声,孩子,快跑啊孩子,快去找妈妈。
呵。
找屁啊找,他妈都不要他了。
“只可惜啊,爷最后还是被抓回去了。”
靳冕缓缓的吐出烟圈,似笑非笑的看着鹿凝“你说她是不是白死了。”
“……”
滴嗒。
嗒。
鹿凝的眼泪接二连三的掉在餐盘里,她死死咬着唇,哭的肩膀微微抖动,却不敢抬头去看靳冕的脸。
尽管他在讲述这个故事的过程中,一直都是风轻云淡的态度,仿佛在说别人家的事,话里不带丝毫感情,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冷血到极点。
可在鹿凝看来,这样的他,才最让人心疼。
……
回家的路上,鹿凝还在无声的掉眼泪。
她的侧额贴着车窗,情绪落寞的看着外面,心里一直闷闷的,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你还要哭到什么时候。”靳冕再次忍无可忍的扫她一眼,单手握着方向盘,语气尽显不耐烦。
鹿凝没理他,吸了吸红红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