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大胜归来,得知心上人另嫁他人,怒不可遏,便把苏盐亭给整到军中。”
老夫人摇头笑道:“苏盐亭这家伙,也是头倔驴。他明知先皇和顾南夕的事,却还是和顾南夕三年抱俩,五年抱三。”
“这给先皇气的,顾南夕刚怀上苏云烟的时候,他就把苏盐亭贬去了边关,十年不许回京。”
济国公少夫人,此时,不知该同情顾南夕,还是该佩服她:“所以她才隐忍这么多年,直到先皇薨逝,她才敢……”
老夫人看着茶杯上方热气腾腾,唏嘘不已:“原以为,十来年的时光,消磨了她的傲气,她不过是和我们一样的后院女人。没想到,她的手段越高,即便都知道是她做的,却拿不着她的错处。”
济国公少夫人酸溜溜道:“当初她就这样好?叫那么多人恋恋不忘?”
“那倒不是。后来,先皇早就把她抛到脑后,只是她生性谨慎罢了。如今,她更胜从前,仿佛沉淀了时光的美酒,愈醇厚。”
老夫人赞叹道:“若是先皇还活着,见到这样的顾南夕,想必是不肯放手的。”
济国公少夫人不满地轻哼:“男人不都爱十五六的娇花?哪瞧得上我们三十岁的半老徐娘?”
老夫人轻敲她的额头:“阅历会让男子脱胎换骨,同样,会使女子芬芳迷人。男人爱娇花,是因为后宅把你们变成了一个模子。”
济国公少夫人不服气:“顾南夕就不一样了?如此手段,男人们不得畏她如虎?”
“傻孩子,如果是妾氏如她这般,男人们自然是不喜。如果是当家主母,谁又不欢喜呢?男人们,才是最现实的。”
同样的对话,在很多勋贵家生着。
就连好不容易才出一趟门的苏云烟,也被小姐们打趣。
“云烟,你以后可就今非昔比了。你阿娘把管家权给了你,怕是要真正培养你了呢。”
苏云烟羞恼跺脚,不好意思道:“一点小事,你们怎么也传得沸沸扬扬?你们早就开始学掌家了,却还要来打趣我。”
济国公家二小姐笑道:“我们可不一样。我阿娘没你阿娘厉害。”
“那倒是的。”苏云烟高兴地咧起嘴角,“只是,你们如何得知我阿娘厉害的?”
济国公家二小姐没好气道:“谁家不知道?你也真是的,你阿娘那般厉害,曾叫先皇挂在心尖尖十来年,你竟然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太不够意思了!”
其他小伙伴也跟着起哄:“就是!你阿娘有如此手段,难怪不怕那商女。”
苏云烟听着小姐妹们一顿叭叭说,瞬间傻了眼。
神马?!
那么牛叉的女人,竟然是自己阿娘?
而且阿娘魅力不减,现在还把一堆二三十岁的老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苏云烟迷茫了,可是,自家阿娘就只是在院子里吃吃喝喝,连大门都懒得出啊!
难道,这也是阿娘的计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