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蒋——董事长——”廖介辉现在很敬重蒋一鸣,但他不想把自己去办卡的事情说出来,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蒋一鸣却像是什么都知道,笑着说“介辉,好好动一下脑子,这些人选择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为了钱来的?”
廖介辉站了下来,略微想了一下,是啊,如果省中医协会的人是为了钱,大可以在之前出来拦阻他们,暗中收钱即可。事到临头,他们跑了出来,说明他们就是为搞了破坏才来的。钱,真的能解决问题?
“归大夫的药没有问题,兴廖集团的经销资格没有问题。他们闹事,成功不了。”蒋一鸣说,“你要是把钱送上去,没事也成了有事,把柄就到了人家手中。”
廖介辉吓了一跳,真要是那样,兴廖集团就有了行贿行为,只凭这一点,人家也能借口调查,撤销他们的经销资格,封了他们的药,甚至没收他们手中的药丸。
“这——那——”廖介辉一时没了主意。
蒋一鸣笑着说“别忙,如果你信任我,不妨一会儿再进去,看看有什么好戏。”
待廖介辉再进去时,归一正在和姚兵对峙着“姚副会长,药品审批的事情,不归你们中医协会管吧。”
按说,小小的市里的一个医馆医生,应该不会有胆量和自己过招。姚兵计划好的,是以势压人,凭着省级单位的名号和一大堆华而不实的所谓权利,足以让归一就范,让他不得不把药方呈献上来。如此,自己就能轻易完成任务,问心无愧地收取那笔钱了。用这种手段,他曾经折服了全省范围里好多不听话的中医,也获得了不少好处。两天前,省城豪门郑家找他,托他破坏归一的新药公布仪式,并获得完整药丸配方,许给他五百万利益。他就一口答应下来。郑家主倒是郑重地劝他做充分准备,可一听地点在北晋,他就无法重视起来。
现在,初一交手,他感觉到了棘手,倒不是因为归一摆出的理由,而是归一的态度和气势,他感觉自己压制不了归—,有点后悔,早知现在,倒不如听了郑家主的话,把准备工作做得更充分点。
他四下里一看,就见郑少杰从眼前闪过,冲他点点头,他立刻知道,郑少杰已经成功地劝说了廖悦兮,廖悦兮给他的手下送钱了。他心里哼了一声,只要抓住你行贿的把柄,不愁你不肯就范。
他就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一众随从。这行贿的钱,是万万不能收下的,收下了,就是己方的受贿,己方反而没理了。所以,只能在对方给自己的人塞钱的时候,喊出来,公开了这种行为,抓个现行。
可是,他的一众随从,个个昂起头来,都是一脸正义,不像以往,哪个人接到了对方的贿赂,马上义愤填膺,愤慨万分。莫非,对方没有送钱?可刚才郑少杰的点头动作很明显,就是在暗示,对方送钱了。堂堂郑公子,难道还会骗他?不然就是,对方送的钱太多了,令他的人舍不得拿出来——不会的,他相信他的团队。只可能是,郑少杰公子临机变化,暗中嘱咐他的人在某个关键时刻揭露对方的贿赂行为,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他只需要与归一虚与委蛇即可,重武器在后面呢。
“是啊,我们协会是没有审批权,”姚兵淡然地说,“但作为省级中医机构,我们总得为省内中医界研制的新药把把关吧。”
“把关?”归一哂笑,“作为省级中医协会,哪一项章程中提到了把关这个词?”
“章程——”姚兵怔住了。中医协会当然有章程,他也肯定读过。但省级单位,到了地方,那是何等的受人尊敬被人畏惧?他姚兵说出来的,就是命令,别人只有遵从的份,什么时候有人敢拿协会的职责,尤其是章程和他说过事?
既然没有人敢于硬抗他,也就等于姚兵从来没有过和对手斗智斗勇的经验。被归一顶上来,他就没有多少招数了。其实他曾经听闻过归一的大名,但他何曾把北晋这么个小地方当回事,小地方的神医能神到哪里去?也有朋友告诫过他,说北晋这个地方不比他处,现在的北晋也不同以往,硬气得很,官僚主义和歪风邪气行不通,要栽跟斗。但习惯霸道横行,被人奉迎讨好惯了的他,又哪会把这话放在心上。更何况有省城郑家和京城郑家背后撑腰,他有什么可怕的?现在事到临头,归一行医资格没问题,心康丸的批文居然是国家级的,整个流程合乎规定,他到哪里找毛病?只是他既不能输了气势又不能输人输事,事先准备好的几个套路用完也无效,倒是有不少来宾看不惯他,议论和指点都显出厌恶的样子,而他的手下也只能紧紧站在他的身后,摆架子来增添气势,却不给他帮腔。慌乱中,他瞥到郑少杰在暗示,于是,使出杀手锏,大声说“就算是你的药品是合格的,但至少,你们在运营上是存在巨大问题的,一样也得停止下来,接受调查。”
归一见他转移了火力方向,就“哦”了一声,问“姚会长,我们的运营有什么问题?你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听听。”
“如果你们的药品不存在问题,为什么要在布时公然行贿?可见,你们还是心虚的。归大夫,对此,你有什么解释?”姚兵自以为有十拿九稳的证据,这话说得大义凛然,一派必胜的样子。
“公然行贿?”这倒出乎归一的意外,他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以此难。但他可以肯定,自己兄妹和何芬芬,肯定不会行贿,也根本没有必要那么做。难道——他把目光投向廖悦兮,口中还是质问姚兵“姚副会长说我们行贿,可有证据?”
廖悦兮听到姚兵说公然行贿的事情,想到自己安排办卡给省跨区协会的人,又看到廖介辉消闲地站在一边,就知道他已经办卡回来,可能已经送给姚兵手下的人了。没想到,以为用钱可以轻松解决的事情,竟然成为对方的把柄。见归一向她看来,她的脸立刻胀红,惭愧地低下了头。
如果说,指证归一他们行贿,姚兵之前还底气不足,现在却是气势十足了,也就在刚才,他亲眼看到一个青年人,先前曾经和廖悦兮耳语过后,离开了,回来后偷偷靠近他带来的人,把手中的东西塞到他手下的手中,他的手下就匆忙装进口袋里了。
听到归一质问,姚兵呵呵笑了几声,一指廖悦兮,“要证据的话,就问她吧。”他本来不认识廖悦兮,但郑少杰告诉了他归一和廖悦兮的合作关系,也描述过廖悦兮的样貌。而公布全运会上廖悦兮有演讲,从台上下来后,也站在归一的身旁,他当然不难猜出谁是廖悦兮。
“悦兮——”归一看向廖悦兮,廖悦兮的脸一下子烧了,慌张起来。她本来是听了郑少杰的话,按潜规则做事,想花钱了事,才安排廖介辉办卡送礼的。刚才廖介辉的神情分明是悄悄告诉她,事情办妥了,她也放心了,猜测着姚兵说些官场上的体面话,事情就会了结。可没想到,姚兵居然直接爆出了行贿的事情,这就不是小事了,很可能要上升到法律层面。
她一慌,这事,不仅给自己带来麻烦,更是给归一招来祸患,她赶快用目光寻找郑少杰,可郑少杰已经转移到姚兵的身后。
“知道这是什么性质吗?”姚兵凌厉的目光在归一和廖廖悦兮脸上来回扫视“用卑鄙的手段为你们劣质的产品铺路,还相以腐蚀的手段拉中医协会下水。法律呢?北晋没有法律吗?谁来管一管这事,不然,我就要向省里报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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