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芬芬大声说“廖女士,赵旭东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比都清楚。希望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整死赵旭东,那个赵公子也未必会娶你——”
廖悦兮冤枉地要说话,朱菲儿和贺雅、赵灵儿也一起都说“希望廖女士能凭良心说话。”
廖悦兮眼泪汪汪,说不出话来。
王花抢着说“上次就该判他死罪,不知道怎么被他逃脱了,警察同志,我女儿这次举报的,是这个臭乞丐昨天的行凶,你们可得新账老账一起算,不要轻饶了这个犯罪分子。”
郭主管疑惑地看着廖悦兮,他清楚地记得,赵旭东正是为了保护这个姑娘,才打伤了自己的儿子,差点让自己落马。他不明白,这姑娘居然和赵旭东有如此大的仇恨。他淡淡地对廖悦兮说“是廖女士吧,如果你是来举报的,就请写出材料来。”他示意警察拿过纸笔递给廖悦兮,让她坐下来写。“如果你是来作证的,就应该接受我们的问询。”
廖悦兮忙推开纸笔,站了起来。
郭主管又面向王花“这位王女士,请注意你的言,即使是我们司法机关,在未确认罪行之前,也只能称嫌疑人,而不能称呼对方为罪犯。而且,有罪无罪,该怎么判处,法院会根据罪行依法量刑的,而不是你一个命令,我们就得执行的。”王花面红耳赤,低下了头。
廖介文不服气地说“你们警察即使没有认定事实,也不应该把疑犯当成座上宾,让他趾高气扬吧?在我们欧洲——”
“噢——失敬了!”郭主管面向廖介武,“这位先生是欧洲人?请问,你是哪国贵客,是联合国哪个机构派你介入我国司法的?可以看看证件吗?”
廖介文大窘“对不起,我失言了,我在欧洲留过学,回国不久,说惯了嘴——”
“原来如此!”郭主管冷笑着说,“你还是我们华国人啊,我还以为欧洲人能强势到这种地步。不过,你说,谁是疑犯?犯了什么罪?”
廖介文愕然,指着赵旭东,“他昨晚持枪伤人——持枪,本来就有罪——”
“你这话说得太吓人了!”郭主管把自己的佩枪拿了出来,“我这把枪带了好多年了。还开过多次火,枪下伤过人,也死过人。你倒是告诉我,我有什么罪?谁来抓我?”
廖介文语塞。廖倩兮脑筋倒是转得快“你是人民警察,持枪是合法的,开枪也是对付坏人的。可他却是非法持枪,伤害的是无辜百姓。”
“这位姑娘,执法部门,说话也得负责任,更何况普通民众。你能为自己的言负责吗?”郭主管目光炯炯地盯着廖倩兮问。
“能——能吧——”廖倩兮嗫嚅说。
“那就请你把刚才的话大声再说一遍。”郭总管严肃地说,并示意警察打开录音设备,并让记录员开始记录。
廖倩兮害怕了,不敢说话。刘氏说“那就请警察问询吧,我们配合。
所长说了一声“下面开始向在场人员问询,请严肃回答,并为自己的言负责。请问,你们口口声声说赵先生持枪伤人,他伤了你们谁?”他的目光严厉地扫视着廖家人。廖介文和廖介武一个劲地催促廖悦兮说话,廖悦兮头也不抬。
“他——他打伤了京城赵公子的保镖——”廖介武大胆地说。
“京城赵公子——保镖?”所长皱着眉说“你们哪位是赵公子?保镖在哪里?”
“赵公子他没来。”廖介文说,“保镖也没在。”
“哦——那意思是说,”所长说,“他们既不举报,也不作证?”
“可以打个电话吗?”廖介文有点慌。
“打吧。”所长轻轻点头。
廖介文就找出赵公子的电话,拨了过去。
“你谁啊?”赵公子没好气的声音。昨晚,他从京城赵家的神坛摔落,大大地挫伤了脸面。虽然不敢对母亲妹妹撒气,可心里窝着火气,一看是廖介文的电话,明知故问。
“赵公子,是我——我廖介文,在派出所呢。昨晚,赵旭东开枪打伤你保镖——”
电话那头暴怒了“你他妈放什么臭屁?赵——赵什么来着,什么时候开枪了,打伤谁的保镖了?你不是在做梦吧,你污蔑老子,就是污蔑赵家,想死的话,就找不自在吧”说着,声音断了。
廖介文吓得哆嗦“警察同志,赵公子虽然不承认,可赵旭东的确是开枪伤人了。”
所长说“我们的法律,在民事范畴,民不举,官不究。现在,赵公子否认这件事,所谓的持枪伤人,就与京城赵公子无关了。廖先生成为案件主体,也就是举报人。请廖先生注意,两个关键词第一,非法持枪;第二伤害无辜。下面,先请廖先生来证明,赵先生持枪了,而且是非法持枪。”所长说,他的气场非常强大。
“这证据——”廖介文迟疑着说,“我们哪有能力搞到证据啊,不过,我堂妹当时就在场。”
“这种大事,当事人的口头阐述,不能作为主证。不过,请廖女士把你的证言写下来吧,可以作为佐证。”所长又解释“我们的原则,是谁举报,谁出证。廖先生没有有力证据的话,我们是不能采信的。不过,假设赵先生是真的持枪了,是不是说,他一定就是非法呢?”
“他的枪一定是偷的,他只是个臭乞丐,哪有资格拿枪。”王花大声说。
所长一拍桌子,“那就请王女士做证第一,赵先生是个乞丐,没资格持枪;第二,赵先生偷了枪,犯了法。否则,就是诬告。”
王花吓了一跳,脑袋一缩“这事不是明摆着吗?谁还不知道?”她大声喊“悦兮,快帮妈作证,就说妈说的是真的。”
所长愤然说“王女士公然蔑视法律,信口开河。你这是诬告!”一个警察拿了手铐就要上前给她铐上。王花吓得直往后躲,赵旭东摆摆手,郭主管厉声说“给你严厉警告,下不为例。”
所长追问廖介文“廖先生可以举证吗?”
廖介文摇摇头。所长一拍桌子,手里举着一张红色证件“赵先生有没有持枪并不属于我们的管理权限,重要的是,他有持枪证!”他问“你们知道,这个持枪证为什么是红色的吗?”
包括郭主管,所有警察立刻起立,恭敬地给赵旭东敬了个礼。赵旭东也起立,给警察们还礼。
八年军人,有持枪资格?而且,还能受到如此礼遇?廖悦兮想起那次在从姥姥家返回来的路上,父亲举报了赵旭东持枪伤人,盘查的警察同样给赵旭东敬了礼。而且,李副市长以赵旭东持枪伤人整他,赵旭东却安然无恙。从今天的情形看,至少,赵旭东是不会受到法律制裁了,接下来,就看他如何逃脱赵家的报复。
所长接着说“接着再说第二点,赵先生开枪了没有,是否伤害无辜,如果伤了人,他为什么开枪,伤的是无辜吗?“
廖介文正要作答,所长说“请廖先生按我问的次序作答。“
廖介文有了信心,推一推眼镜,说“赵旭东肯定是开枪了,这点我堂妹亲眼见了。”
所长制止了他,转向廖悦兮,“廖女士,这点非常重要,请你如实回答,你是否亲眼所见,赵先生开枪了?”
廖悦兮犹豫着,廖如华催她“快说啊,悦兮,快说。”
廖悦兮说“警察先生,当时,我吓晕过去了,没看见开没开枪——”
何芬芬哼了一声说“算你还有点良心——”
赵旭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居然没有对他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