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人开始还满脸倨傲,对赵旭东嗤之以鼻,或者是怒火中烧。可赵旭东越说。他们就越心虚。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廖倩兮先大喊“你替廖悦兮喊冤有什么用?能让丁家不灭我们吗?”
“当然能了!”赵旭东讥讽地说“只要廖家人把用在悦兮身上的商战兵法同样用在有钱人身上,十个丁家都不够灭的。”
“你胡说——”廖介武大喊,“丁家又不是廖悦兮,能傻到被这些办法解决?”
赵旭东哼了一声“你们廖家人也知道这些办法对丁家无用是吗?你们为什么还要拿来对付悦兮?只因为悦兮是廖家人,她要顾及亲情,你们用廖家的盾牌挡住悦兮的眼睛,再用亲情的长矛肆意伤害她,让她体无完肤,痛不欲生。如果她不是天生贱命,打不死的小强,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试问现代社会,平安国度,有哪个同龄女子受过她的伤,遭过她的罪?这些全拜你们家亲人所赐。就在今天,她四处奔走,借款买来的公司,尚未开张,就被廖家定下要上缴利润了。廖家吸得好血,为什么不把你们的血盆大口,咬到你们的敌人丁家身上呢?”
在赵旭东的强大气势面前,廖家人欲辩乏力。廖悦兮哭得伤心不已,抽泣着说“求求你,别说了,好不好?”
王花忽然跳起来,指着赵旭东大骂“你个臭乞丐狼心狗肺,想挑拨我们和悦兮的关系,悦兮不会上你的当的。”
廖如华也一脸铁青地说“你说的一切,都是悦兮心甘情愿做的,你用心险恶,在害死我们廖家,我和你势不两立。”
廖家人趁势而上,对赵旭东极尽侮辱之能。赵旭东冷笑不已。不用他费心,丁家已经出宣言,廖氏集团灭亡在即,他只需冷眼旁观即可。用不了几天,眼前这些气势汹汹的廖家人,都会变成丧家之犬。
廖介文知道吵下去也无用,就拉扯着家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机械公司。赵旭东扶着悲伤的廖悦兮,愧疚地说“对不起,悦兮,我没忍住。”
廖介文连夜在网上学习了一些商战技巧,诀窍是断其材料,破其合作,绝其资金,损其资产。但从未见识过商战的他,知道这些只是纸上谈兵。至于真正的主事人刘氏,虽然知道日子不会好过,但根本没有意识到商战的残酷,抱着侥幸逃脱的妄想。因为她知道,廖悦兮就是在十倍于她的敌人手中逃脱并获胜的。而说到底,廖氏集团对面的敌人,才只比自己大了五倍而已。
世上就有这么一些人,把自己置身于幻想之中,不愿意从梦中醒来。廖家人既没有危机意识,也没有合作精神。毫无准备地应付丁家的有备攻击,只一天时间,股票就死死地跌停。廖盼兮的劳保公司,完全进入瘫痪状态。
但还在梦中的刘氏,晚上对着一天的战果,不在意地说“俗话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丁家哪里会做这种无缘无故的损失,我看哪,他们不过想吓唬一下我廖家,明天,就应该烟消云散了。”廖家一众听了,喜上心头。
没想到第二天,丁家的攻势有增无减,廖氏集团的股票,一开盘就趴在地板上,一整天没有抬起过一下头。连续两个跌停,已经引起持有者的恐慌,估计第三天只能是跌停了。廖家人的心,立刻拔凉,有人也偷偷加入做空的行列。这天的交战结果,廖介武的电机公司中招,很快陷入濒危状态。廖如山的装饰公司,也已经日薄西山了。只有廖如天的食品公司,还未受到打击。廖家已经元气大伤,不用说反击,连抵抗都做不到了。
见识到极大风险的刘氏和廖介文,这才真正地惊慌失措起来。再一次率领廖家众人来到廖悦兮的机械公司,公司已经更名为悦莉雅艳集团。
刘氏虽然放下了架子,但她人老成精,知道求赵旭东无用,就一个劲地在廖悦兮面前抹泪,还抬出了廖昌河老爷子。她知道只要廖悦兮一句话,赵旭东什么事情也会照办。
当廖悦兮把哀求的目光投向赵旭东时,赵旭东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绝不能让廖悦兮向自己说出求情的话!他伸出四根手指,说“四千万!”
没料到他坐地涨价,廖家人又把愤怒的眼睛刺向他。廖盼兮大喊“赵旭东你这是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赵旭东冷冷地说“悦兮的新集团就要开张了,正缺钱呢,我还不趁机多赚几个?”
刘氏也气鼓鼓的,但不知道说什么,她既不情愿接受赵旭东涨价的要求,也不敢得罪赵旭东。廖介文在她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她马上想通了。是啊,如果赵旭东也斗不过丁家,廖家就免不了破产,到哪里去给他四千万呢?如果赵旭东获胜,从丁家那里得到的好处,恐怕不止四千万吧。她眼珠一转,答应了。于是,廖氏集团董事长和总经理共同签字,给赵旭东打下了一张四千万的欠条。赵旭东安排廖家明天腾出大会议室来,准备足茶水和饭菜。然后,他就和解莉、方雅、乔艳忙碌开来。廖悦兮没有参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整理文件,在时间上陪着他们。
从华西那里得到两家交战的结果,以及两家现在的财产和资金分布情况,让萧佩准备商战团队,让杜小海准备五十亿现金,当然,钱是从赵旭东自己卡上出的。廖悦兮任商战总指挥,当然是挂名的,解莉任调度员,方雅和乔艳任联络员。
第二天一早,几人来到了廖家大院的会议室,紧张中的廖家人已经聚齐。廖悦兮被挂上“总指挥“的胸卡,她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该指挥什么。可廖家人看她的眼神,却既神秘又敬畏。解莉,方雅、乔艳三人也分别挂上自己的胸卡,并且佩戴了对讲机。七点半,一辆大巴车停在廖家大院外,二十个手提笔记本电脑的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有男有女,神情肃穆地鱼贯进入廖家,迅摆放好电脑,连接上网线,人人戴上耳机。大战的气氛立刻笼罩了廖家大院。廖家人从未见过这种阵仗,既紧张又兴奋,围在一起观看。
八点整,解莉一声令下,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先是廖如山的装饰公司,和昨天的电机公司如出一辙,丁家人鼓动和威胁下的终止合同消息与违约金不断进入廖家,令廖家人把心提在了嗓子眼,如果装饰公司一旦倒下,就意味着廖氏集团的外围全部失守,只剩下廖如天的食品公司孤军奋战了。但很快,装饰公司新的合作消息也分别传到廖家和丁家。毕竟丁家传出的消息威慑不了那些新入驻北晋的巨无霸集团。廖家人在失去许多原有合作伙伴后,又从这些公司得到了订单。
丁家立刻组织起反扑,像灭火队一样,廖家在哪里得到订单,丁家就派人去那里谈判,许以两倍赔偿,要求与廖家毁约。这样,每消灭一个订单,那个公司和廖家就会得到一笔赔偿,像拉锯一样,廖家签约一家公司,丁家就跟上来毁约一家公司。半个上午下来,廖家没保住一个订单。却得到了两千多万的赔偿金。与原来相比,凭空多出了这么多收入。廖家人看得胆战心惊,可有一点他们能够看出来,与前两天相比,至少,廖家是在真正地和丁家打商战,而不是倒在地上挨揍。
廖悦兮这个总指挥,被赵旭东拉进一个房间下起了跳棋。廖悦兮哪有心事下什么棋,可一来她无事可做,二来被赵旭东给缠上了,心不在焉地下了几盘,输得一塌糊涂。被赵旭东在脑门上敲了几手指后,她为了尊严,振作精神,集中注意力,和赵旭东打起了持久战。
接着是股市的交战,开盘后,大量资金的注入,使趴在地上的廖氏集团略略抬头,廖家人有了一丝兴奋,丁家人却如临大敌,赶快调集资金入市,合力打压下去。可今天这只股票好像被注入兴奋剂,刚打下去就又爬起来,怎么也打不死。上方的资金压得越多,下方的托盘也就越多。丁家意识到廖家这是搬来了援兵。但北晋就这么大,廖家就那么点关系,能有什么样的人支持他呢?丁家相信廖家这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必须强力施压,不能让廖家有喘息之机。否则,股市的交战,是在明处,人人可以看得到,稍微让廖家占去上风,就会有人跳出来支持,到时候,想打死廖家就要费大力气了。
于是,丁家把预备的大量资金,全部投入股市。
解莉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丁家不断地高吸低抛,全力打压,解莉指挥下的资金,却轻松地低吸,不断地抬高价格。丁家的消耗,要远远大于廖家。这是比拼资金的战斗,丁家全部身家不过二十亿,可用来打压的资金,一半都不到,更多的资金是临时借来的。丁家预估,廖家用来打商战的资金,肯定不会过三个亿,丁家动用十到十五个亿,绝对可以把廖家打到破产,然后趁机收购廖氏集团。
接近中午,形势突变。廖家抛出大量资金,把股价迅抬到涨停。跟风盘立刻跟进,大量买单挂出来,丁家的打压资金,显得微不足道。
接着,不仅廖家的装饰公司接单大增,而且,头两天被干趴下的劳保公司和电机公司,也活跃起来,开始吃单了。丁家措手不及,想出手打压,已是捉襟见肘。赶忙向银行请求预约好的备用资金,可各家银行好像商量好似的,预测丁家将会在商战中败北,同时停止对丁家放款,靠关系借来的钱,杯水车薪。很快,丁家对廖家的打压,就显出颓势。
下午开盘,廖氏集团的股票在天花板上岿然不动,丁家以卵击石,试了几下,不得不撤资离开。可没想到廖家却咬住不放,又投入大量资金,直接把丁家的股票打到跌停,并用大单牢牢封死。连续追踪了三天商战的资金,这才意识到丁家要败,急忙抛出丁家股票,丁家雪上加霜,狼狈不堪。
股市胜利在望,看得心惊肉跳的廖家人松了一口气,偷瞄总指挥廖悦兮,因为上午输得太惨,下午又缠着赵旭东续战,此刻正因为赵旭东作弊,挥着粉拳追得赵旭东满地乱跑,哪里有总指挥的庄严样子。廖家人愤愤地骂她不成体统,可又无可奈何,人家就这么命好,就有人帮助,不服气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