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精打采地走着,忽然看到一个手机维修店,就走了进去,无论如何,有些事实的真相,必须搞清楚,她不愿意被云笼雾罩,
“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店员热情地打着招呼,从招呼来看,这个店就是可信的。
她坐在接待人员搬过来的椅子上,店员与她对面坐下来。她掏出两百块钱给店员递过去。店员吓了一跳,慌忙说“女士,您先说服务项目,我再为您确定收费金额,没有预收费用这一说的。”
廖悦兮说“这是我给你个人的,我不需要修题,希望你能为我答疑解惑。”
店员把二百块儿钱放在桌上,说“女士请讲。”
“我的手机,给对方打,总是提示对方正通话——”
“总是?”店员说,“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把你拉黑了。那对方有没有试着给你打过?”
“打过。”廖悦兮说,“提示是,我把对方设为禁止联系的用户了。”
“哦?有这样的事情?”店员有了兴趣,“你一定没这样设置过对吧?”店员拿过廖悦兮的手机,按廖悦兮指给他的赵旭东的号码,拨了出去,果然和廖悦兮说的一样。
“可对方居然能收到我的微信消息,但我并没有过。”廖悦兮补充说。“好像还是选择性的。”
店员把廖悦兮的手机用数据线接在电脑上,用恢复软件把最近一周的微信全部呈现出来,然后让廖悦兮辨别,是不是自己过后忘记了,删除掉了。
廖悦欲一个一个地检查着,很快现,那些他和白冠宇很亲热的照片,的确是从自己手机上出去的,还有一些文字信息,既冷酷地告诫赵旭东不要打扰破坏自己和冠宇哥哥的幸福,又狠狠地贬损赵旭东,极具侮辱性。
她说“这些东西,绝对不是我出去的。”
“那么,女士你回忆一下,你的手机,有没有落入到别人手中?”
她大致看了一下那些图片和信息出的时间,回忆了一下,说“应该一直就在我手中。”
店员又检查了一阵,说“这个电话,在最近几天,无论是语音。还是短信,或者微信,没有任何信息进入你的手机。”
店员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廖悦兮,“女士,你不妨联系一下这位先生,让他试着给你打个电话,短信和微信。”
廖悦兮人很快接通赵旭东的电话,赵旭东说“你好,请问是哪位?”
廖悦兮忽然又涌上泪来,她说“是我——”
“哦,是廖女士——”赵旭东迟疑着说,“有什么事吗?”
听出赵旭东的冷淡,她抢着说“我怀疑题,你帮我个忙,试着给我打电话,短信和微信——”店员大声说先生你别挂断这个电话,我们试着三方通话。”廖悦兮的手机没有任何动静,但店员的手机里传来一个机械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经设置您为禁止联系人,无法接通。”店员的眉头皱了起来。一会儿,店员的手机里传来赵旭东的声音“廖女士,短信过了——廖女士,微信也过了。”但廖悦兮的手机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廖悦兮用店员的手机说“你等着我,我会把一切都搞清楚,和你解释的,事情,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赵旭东只说了两个字“谢谢”,就挂了电话。
她感觉自己可能又落入一个圈套,至于设套的是谁,目的是什么,她都不知道。但一切不明白的事情,她都得搞清楚。再也不能糊里糊涂地活下去了。即使,将来不能和赵旭东在一起,也得澄清一切误会,还清所有欠债。如果跟赵旭东在一起,白冠宇的所有人情,也得还清楚。
店员一直在电脑上查找,最后,非常确定地说“女士,我能告诉您的是,您这部手机,被人控制了,控制方可以不通过您,而利用您的手机做一切可以做的事情。说清楚点,就是控制者有选择地控制了您和这位赵先生的联系,可以随时接通,也可以随时切断,还可以用其他手机以您的名义和赵先生联系。”
“被人控制了?”廖悦兮很是惊讶,自己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我们的设备和我的水平,还不足以解除对方对你的控制,对方应该是黑客。当然,”店员笑着把二百块儿钱收了起来,放入店里的抽屉里,“女士您可以想一下最近有没有生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或者说,和这位赵先生的关系生了突然的变化。”
廖悦兮实在想不出什么头绪来,问“那我的手机怎么办,就只能由人家控制了?”
“很简单啊女士,您可以换一部手机或者换一个号码,如果对方不能接近您的手机或者知道您的号码,是没有什么办法控制您的新号码的。”
廖悦兮茅塞顿开,很快买了一个新手机,办了一个新号码,输入赵旭东的号码,只和他说了一句“以后,我们可以用这个号码联系。”
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廖悦兮急着赶回家,她不敢打电话给白冠宇,好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她宁愿相信归一医术不精,是在招摇撞骗,宁愿相信白冠宇对她说了假话——他并没有什么不治之症。
白冠宇没在客厅,父母亲也沉着脸,她快步跑上二楼,没听到廖如华低声喊她。推开卧室门,白冠宇像行尸走肉一般,双目无光地躺在她的床上,看到她进来,眼珠都没有转一下。
不用问,她拿起床头放着的诊断书,触目惊心的结论重重地击打在她心上,正如归一所言。她又颤抖着双手拿起那张根本看不懂的B片,只看到上面星星点点,还有蛛网状的一些东西。
“冠宇哥,这些——是真的?”她急切地问。
白冠宇全没了之前看到她时的两眼神采,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本来还要做cT的,可医生说,其实没有必要了——”
廖悦兮钉立当地,呆呆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悦兮——悦兮,救我——”白冠宇从床上挺坐起来,急切地要抓住廖悦兮,廖悦兮被他那疯狂的样子吓坏了,后退一步,含着泪说“冠宇哥,你不要害怕,我们——到省城——到京城——到国外,肯定能够治好你的。”
见她这样坚定的样子,白冠宇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但立刻黯淡了下去,身子一挺,直直地倒了下去,口里说“没用的——”忽然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身体弯成虾米似的,廖悦兮递纸巾给他,擦嘴后扔到地上的纸,暗红的血迹令廖悦兮恐惧。
是啊,癌症是世界性难题,国内和国外的治疗几乎没有技术上的差异,否则那些先进国家不会有那么大的癌症死亡率。这一点廖悦兮是知道的。而国内,癌症的治疗是有标准方案的,全国的三甲医院大同小异。“晚期”,“全身扩散”,这两个词基本上就是写着了死刑。更何况,什么省城京城,什么国外,就算真的能治,时间来得及吗?有钱吗?
想到钱,她冲到客厅,问王花“妈,你替我提车去了没有?”
王花尴尬地看着廖如华。廖如华干咳一声,叹口气,把廖悦兮拉到沙上坐下,关切地问“悦兮,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车提回来了给我就行。”她想起没在胡同口看到车。
“不是说车,我是说——”廖如华努努嘴,示意楼上,廖悦兮明白了。
“不管千难万难,一定得给冠宇哥治病。”廖悦兮主意坚决。
“悦兮,你别犯傻——”王花叫了一声。急忙坐到廖悦兮身边,说“悦兮,他活不了几天了,你还把感情和钱投到他身上,你还是我的女儿吗?”
“妈——”廖悦兮不满地看着妈,“做人不能没良心是吗?”
“什么良心?你是想报恩是吗?他对你有过什么恩?他说是他把你从警察局救出来的,我怎么从来没看见过他打过什么电话?那天晚上他根本就不着急,一个劲地逗倩兮玩,倩兮那傻子也挺贱的,要不是你那么快回来——唉——”王花懊恼地拍着大腿。
“那天晚上——”廖悦兮说,“那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倩兮一定很害怕,冠宇哥那是在安慰她吧,妈妈你别多心,冠宇哥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