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看到势头不妙,就想离开,侯春水大喝一声“都给我呆着,谁也别想离开!”想逃走的人停下了脚步,缩回了身子。
最先到的是冉不凡,餐厅经理已经直接向他汇报了,他到来后,看到晕倒在地的廖悦兮,饭店也有医护人员,汇报说廖悦兮并无大问题,休息一会儿就能醒来。他什么话也没有说,直接就跪倒在地了。饭店总经理和餐厅经理,跟着都跪倒在地。
接着到来的是胡东坡,看到已经跪在地上的冉不凡,一句话也没说,跟着跪了下来。侯春水想爬过来向他请罪,他一个眼神就把她吓了回去。
最后来的才是赵旭东,看到跪倒一地的人。他淡淡地说“你们起来吧,包间里,无关人员离开。”
她抱起晕倒的廖悦兮,廖悦兮猛地浑身抽蓄了一下,贺雅说“悦兮,赵旭东来了,他抱着你。”廖悦兮忽然张开双臂,用力抱紧了赵旭东,不肯放松。赵旭东对贺雅说“菲儿身体不好,你送她先回去吧。”
又对何芬芬说“麻烦芬芬帮我来照看一下悦兮。”
出了包间,冉不凡说“楼上准备了一间房,给廖小姐休息一下吧。”
赵旭东没说话,冉不凡和饭店总经理在前面带路,赵旭东抱着廖悦兮送到房间,放在床上,廖悦兮却紧紧抱着赵旭东不肯放开。赵旭东在她耳边柔声说“悦兮,现在安全了,你睡上一觉,就会好了。”
廖悦兮就松开赵旭东,身体一个软瘫睡在床上。何芬芬给她脱掉鞋子和外衣,给她盖在身上。服务员送进来饮料、水果、干果,冉不凡和饭店总经理也退了出去。赵旭东说“让胡东坡回去吧。”
房间里静了一会儿,赵旭东给何芬芬倒了一杯茶,何芬芬问“赵——赵旭东,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感觉你身份不简单。”
赵旭东说“我就是你现在知道的人,没什么不简单的身份。你没有跟别人嘲笑我、侮辱我,就是对我最大的尊重。”
何芬芬说“可那个女魔头,一听你的名字,马上就下跪了。”
“她大概是良心现,后悔了,想赎罪吧。”
“冉不凡,那么大的人物,一来就跪下了,莫非不是害怕你?”
“事情生在他的地盘,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赵旭东说,“要不是他这么自觉,勇于担当,生意能做这么大?”
何芬芬感觉还真有几分道理,她说“那个胡东坡,是董事长,也能给下属承担责任?”
赵旭东点了点头“芬芬很有见解的。”
何芬芬没有被他夸晕,说“可他们为什么都怕你?”
“因为,我要给悦兮做主!”赵旭东有力地说。
“不能轻饶他们——”何芬芬咬牙说,“你准备处罚他们?”
赵旭东说“冤有头,债有主。仇要报,但先得分清楚责任。芬芬,如果你替悦兮报仇,会怎样选择?”
“马荣,他是祸,绝对不能轻饶——”她忽然泄气地说,“瞒你也没什么意思了,他说,昨晚,他在悦兮家,和悦兮已经——悦兮是不是因此才死心塌地要跟他?”
“你信?”赵旭东问。
何芬芬怔了一下,“我不愿意相信,可悦兮也没有反驳,同学们都听到了——”
“悦兮有能力反驳吗?”赵旭东问,见何芬芬没回答,他叹口气说,“她要能反驳的话,原本就不会上当了。”
“我总觉得,悦兮就是天下最好欺负的人了。”何芬芬愤愤地说。
“你说得对。”赵旭东说,“这就是我下了多次决心,却最终没有离开她的原因。”
“你很同情悦兮吧。”何芬芬试探着问。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她这么软弱,想不同情也不行啊。”赵旭东说。
“那你肯定不会离开她了,不然谁来保护她。”何芬芬说。
赵旭东轻笑了一下“离开是迟早的事情,拖得时间赵长,麻烦就越大。只是,我心怀愧疚,难以释怀。”
“你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误。”何芬芬安慰他,
“事实上真与我有关。”赵旭东认真地说,“如果不是我,她现在还在读书,下半年就能升博士。在象牙塔里多好啊,哪用着既受家人的气,又受公司的累,还受外人的嘲笑。”
“我知道,廖爷爷原来选择的是美兮姐,是悦兮姐主动承担了你的。”何芬芬说,“我不理解的是,悦兮既然选择了你,为什么还会因此陷入痛苦中,好好和你过日子不行吗?”
“她这个人啊,总是把自己放到矛盾旋涡的中心。要不,她身上的麻烦总比别人多?”赵旭东说,“为什么你们同样是同学,今天受害的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