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悦兮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得知消息的王花,嚎淘大哭。廖如华倒是没有过多地责骂廖悦兮,只是口中反复喃喃“废物——废物——”不知道是自我评价还是对廖悦兮不满。
愁肠百结也无济于事,虱子多了不咬人,廖悦兮没了公司的压力,反倒好好地睡了一觉。冥冥中,她感觉会有奇迹出现。
这一次,老太太把解莉踢给了廖悦兮,因为,廖家这个建筑公司,实在没有价值,纵然解莉再有能力,也不会对廖氏集团构成威胁了。
解莉对廖氏集团的每一个公司都非常熟悉,自然对刘氏的动机也能够洞悉。她一个人去了建筑公司,整个大院几乎长满了荒草,春风中渐渐变绿起来,反而越显得院子里更凄凉了。门房里有一个无家可归的老头看门,留着宿醉,含混不清地回答着解莉的问话。其实,不用多问,从大门两侧堆满的建筑工具和材料,就能看出这个公司的状况。
她能看出来,廖悦兮对这个公司没有一点信心,所以,根本就没有来上班。
她对这个家族太失望了,若不是廖老爷子帮助她的母亲治病,供她的弟弟上学,她还没有报恩,早就离开这里了。她对廖悦兮也太不了解了,明明学问很高,聪明又善良,怎么那么大个晋悦公司,一个月的时间,就被廖家抢走了?
她在无奈中转身,现身后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汽车,车旁,一个瘦高的青年,正冲她微笑。
“赵——赵先生——”她很是意外。
“解秘书,谢谢你对廖爷爷的照顾。”赵旭东友好地说。解莉分明感受到了赵旭东的善意。
赵旭东走到她的身旁,看着杂草荒芜的院子,问“解秘书,你觉得这个公司还能活过来吗?”
“除非出现奇迹!”解莉说。
“可能廖悦兮就是一个创造奇迹的人。”赵旭东说。
解莉惊讶地看着赵旭东,她产生了了解这个人的欲望。
廖悦兮早睡醒了,但她不想起床,除了过年,还没有过这种赖床的现象。王花催了她好多次,她才懒洋洋地起来梳洗,吃饭。
父母都坐到她身边,她感觉他们好奇怪,但她什么也懒得说。到底是王花憋不住了,就说“悦兮,你最近有没有见那个臭要饭的?”
“妈,我知道你们的意思,是催着我和他离婚吧。”廖悦兮无奈地说。
“我觉得,你们最好先别离婚。”廖如华说。
廖悦兮惊讶地看着父亲,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离婚是一件大事,况且又是你爷爷的安排,必须慎重啊。”廖如华说。
廖悦兮苦笑了一下,这种婚姻,离与不离有什么区别?
“悦兮,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情,”王花说,“你不是没什么事干吗?打个电话,把那个叫花子叫回家里来——”
“妈,那你能不能别开口闭口臭要饭的叫花子,谁能受得了你这张嘴?”廖悦兮说,现在,什么事情,对她来说都无所谓,她差不多麻木了。
“行,行,妈答应你,你快点让他回来,我们会好好对他的。”王花一口答应。
廖悦兮绝对不信父母的话,但和赵旭东的关系,总得有个了结吧,逃避终究不是办法,该是面对的时候了。
可她没有赵旭东的电话,想托廖美兮告诉赵旭东。可廖美兮却很精明,把赵旭东的电话给了廖悦兮,让她自己打。
给赵旭东打电话,廖悦兮很别扭。赵旭东倒是答应得非常痛快。王花冷笑着说“是不是这段时间饿坏了,急着回来找吃的了?”
赵旭东进门,王花刚才答应了廖悦兮,不骂赵旭东,但她不骂赵旭东,就没有可和赵旭东说的话。廖悦兮一来心情极差,二来,她和赵旭东,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
赵旭东见一家子都冷着脸,就说“拿来吧。”
“拿什么来?”廖悦兮问。
“离婚协议书。”赵旭东说,“叫我来,不就是签字的吗?”
“不是!”廖悦兮说。
赵旭东才不相信她的话,哂笑地看着她。廖悦兮受不了他这目光,就求援似地看着王花“妈,你——”
王花就说“算你还识相,婚,当然是要离的——”
“我早就同意了。”赵旭东说,“直接去民政局,还是先签协议书?”有了协议书,说明双方没有歧意,办理起来更方便。
“有件事情,咱们得说清楚——”王花试探地说,“悦兮不好意思和你讲,我就替她说了。”
“那就请讲。”赵旭东说。
“你知道不知道,夫妻双方的财产是共同的?”王花问。
赵旭东笑了“我刚当兵回来,没有什么财产。你们家的东西,没我的份,我不会要求分割的。”
王花瞪了他一眼“你别想得美——那双方的债务,也是共同的了?”
廖悦兮立刻明白母亲的意思了,“妈——”
“别急,悦兮,妈会按你的意思说的。”她要让赵旭东知道,她说的话,代表的就是廖悦兮的意思。
赵旭东岂能不明白她的小心思,笑着说“那是当然!”
王花见他不否认,有了勇气,说“悦兮现在一共有二百一十万的外债,按法律规定,这里面有你的一百零五万——“她气势汹汹地盯着上赵旭东,生怕他不承担。
“不算多,“赵旭东说,”领证一个半月,才欠了这么点钱,无所谓的,不算多。”
廖悦兮当然能听出他话中的讽刺,红了脸“放心,与你无关,不用你还一分。”
“你也放心,我不推卸责任的,婚姻存续期间的一切,都有我的责任。”赵旭东说。
“好——好!”王花说,“别口头逞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