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赵旭东,廖家人很惊讶,众人投来的是审视的目光,只有廖悦兮投来的是希望的目光。廖介斌跟进来,一看赵旭东身后的归一,马上就不满了“什么神医?有这么年轻的神医吗?你也用不着讨好我们廖家,随便找个人冒充神医,明知道爷爷的病没办法,贪什么功?”
这段时间众人找来为廖昌河诊病的医生,有二十多人,没有一人能够让廖昌河的病有一丝减轻,廖家人对医生,也感觉疲劳甚至厌烦了。
感觉到廖家人不善的目光,归一拔开众人看了一眼昏睡在床的廖昌河,平淡地说“我叫归一,是归安堂的坐诊大夫,没上过医学院,有行医资格证,中医。这病,治不治?治,一百万;不治,二十万。”
什么?廖家人一听气炸了,小小的医馆大夫,还是中医,简直狮子大张口,一百万,从来没听说这么贵的收费。不治还二十万?你不去抢劫太屈才了!
廖家人立刻嚷嚷起来,甚至有人吆喝着赶他们出去。
赵旭东态度不卑不亢,声音不高不什么低,但轻易就盖过了全场,耐心地劝说“且不说爷爷活下来,家业能够不受冲击,经济上不受损失。单说爷爷的年纪刚过七十,应该还能享受不少的人生,不应该放弃治疗……”
“谁说放弃治疗了,简直放屁!”一声怒喝从门外传来,立刻,一位年轻人满脸怒容地踏进屋来,众人立刻屏声静气。来人是廖家二儿子廖如山的大公子廖介武,他威严地扫视众人。没人敢接他的话,廖悦兮无奈地低声说“二哥,他是赵旭东,他知道归一大夫的神技,为爷爷请来治病——”
廖介武立刻“哼”了一声,大声说“无知,中医能治病?更何况这时候,简直是在捣乱!”再扫视众人一圈,自豪地说“我从朋友家请京城大医院两位肿瘤老专家,肯定能救回爷爷的命。”众人立刻欢欣鼓舞,齐声赞扬还是廖介武有能力。
那归一也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声“告辞了!”转向赵旭东,“请付二十万跑腿费,我的时间很宝贵,浪费不起。”
赵旭东把请求的目光投向屋子里所有的廖家人,似乎恳求大家让归一为爷爷诊治。但廖家人都把冷漠甚至厌恶的目光投向他,他的目光停留在廖悦兮脸上,他已经认出了廖悦兮,知道廖悦兮见过归一的神技。廖悦兮看到家人的态度,也对归一产生了怀疑,再加上廖介武请来了京城专家,应该能够医治爷爷。当下面无表情,轻轻地摇头。
赵旭东无奈地叹口气,表现出深深的失望。扯了一下归一,“请归大夫随我到外面付款。”
廖介武随即也把一众廖家人赶出屋子,把屋外的两位头全白的老专家请进屋内。
赵旭东用微信给归一转去二十万,送归一到大门外,道了一阵歉,归一冷冷地说“用热脸蛋去贴冷屁股,只能自己难看。”
赵旭东痛苦地摇着头说“我和廖爷爷感情很深,真的不想让他死。”
归一停下脚步,怔怔地看了几眼赵旭东,把手上的一枚戒指摘下来,递过去,说“我信你,也敬你。那两个老家伙不可能有什么用。一会儿他们出来后,你戴上这个,摸一下老人的头,他会醒来十分钟。有什么话赶快说,然后——”归一也摇摇头,“这东西用过后得还给我。”迈开大步离开了。
廖悦兮追到大门口,双眼红红的,脸上明显有泪痕,说“二十万?一会儿我让大伯转给你。”
赵旭东摇摇头说“不用了,我还有二十多万置业安置费,这钱,我出了。”
廖悦兮什么也没说,平淡地看了赵旭东一眼,转身回到院内。
不一会儿,两位老专家摇着头从屋里出来,抱歉地对众人说“不好意思,老人家的病,几天前在京城时,赵家家主就请我们看过了,爱莫能助呀。昨天,赵家公子也请我们来北晋诊病,我们不知道是廖老爷子,可一听说是这个病,就没答应。早知道病人就是廖老爷子,我们也不敢空跑这趟,让大家空抱希望了。惭愧呀惭愧,都怪我们学医不精。”说罢,在廖家人一片感谢身中出门离开。
看来,京城赵家没有抛弃廖家,大家既欣慰又骄傲。看着两位专家走出院门,老爷子的病没治了,众人一派失望且痛苦之情,女人们大多嘤嘤而泣,男人们面呈哀色,连连摇头。
赵旭东戴上戒指,进入屋内,抚在廖昌河头上,很快,廖昌河睁开混浊的双眼,看到眼前的赵旭东,立刻射出喜悦的光芒。
廖介武很快冲进来,指着廖昌河床前的赵旭东,大怒道“闪开,你想干什么?”
廖昌河着急地想制止廖介武,但身体太差,手不能动,口无法开。廖如天听到廖介武的大声呵斥,也冲进屋来,刚要责骂赵旭东,却看到老爷子的睁开的双眼,大喜“爸,你醒了!”立刻痛哭失声,推开赵旭东,扑跪在床前。
一听廖昌河醒了,一院人又挤进屋子里,站在廖如天的身后,一阵激动之声。
老爷子嘴里有声音,很低,也听不清楚,廖如天把脑袋凑近廖昌河嘴边,边听边翻译“哦,爸,听清楚了,我来做家主,一定不辜负你的期望。哦,还有,让介文赶快回来——”
廖介文是廖如天的儿子,学业很优秀,被送到欧洲留学,准备当家族接班人。
廖如天还是哼哼哈哈地翻译着,廖昌河显然不耐烦,喘着粗气。四儿子廖如海大声说“爸一定还有什么要说的,大哥,你起身,让大家看看爸想说什么。”众人也随声附和,廖如天无奈站起身,让大家围了过来。
廖昌河一双无神的眼睛扫过众人,努力地寻找着,最终把目光定在廖悦兮脸上,就像当初定下婚事时一样。廖悦兮浑身一抖,绝望从心底升起。但廖昌河眼睛一眨不眨地定定看着她,她缓步上前,轻轻地叫了一声‘爷爷——“廖昌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抓住了她的手。眼睛又扫向众人,不停地扫着。
赵旭东知道廖昌河是在寻找自己,排众而出,走到床前,抓住廖昌河干枯的双手,真情地唤了一声“爷爷——”
廖昌河的眼里立刻放出光来,抖着手,用尽全身力气,把廖悦兮的手放在赵旭东的手中。就像婚礼上,一位父亲,把女儿的手交到女婿手中那样,很郑重,也很真诚。
然后,老爷子没有放开他俩的手,但眼睛落在了身旁老伴刘氏脸上,定定地看着。秘书解莉赶快把两本结婚证书分别塞进赵旭东和廖悦兮手中。
刘氏站直身子,大声说“老头子,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放心吧。”
廖昌河脸上努力挤出难看的笑容,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举起两根手指,眼睛又定在廖悦兮和赵旭东脸上,大喘着,不肯咽下最后一口气。
赵旭东悲从心起,贴近廖昌河的耳朵,坚定地说爷爷放心,永远,都行!“
廖昌河还是定定地看着廖悦兮,廖悦兮泪如泉涌,大声说“爷爷,我答应,至少两年!“
廖昌河最后把目光扫过全屋,突然身子一挺,清晰地大喊一声“廖家!“全身一松,眼睛完全合上。
屋内悲声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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