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薄心薄情,若是不信,就掐死我吧。”
云锦时说罢,已闭了双眼,一副英勇赴死姿态。
宴景行眯起双眼,不知道为何,他竟下不去手。
旋即,甩开来人:“滚。”
云锦时跌在地上,疼得她倒吸了口冷气,心里面虽然骂着‘狗男人’,动作上却勤快,云锦时提了裙摆上前,将九转丹双手奉上:“殿下既然不想想儿女情爱,那我们合作共赢,总行了吧?”
“我救你的命,你替我办一件事。”
“何事?”
“我夫君宋景谦在外面搞了间私宅,养了女人足足八年,却骗我他人在沙场,不得归。”
“我要过去捉奸,但我一个小小女子,人微言轻的,就算有十足的证据,也无法让宋景谦身败名裂。”
“我要你帮我。”
云锦时看向他,语气坚定,不似作假。
“就不怕本王拿了你的九转丹,却不帮你做事?”宴景行说着,伸手去云锦时掌心里取丹药。见此,云锦时忽然收了手,转守为攻,牵住宴景行的手,将丹药纳入他口中:“怕。”
“但妾身相信殿下。”
她重生的这一世本就是偷来的,赌这一把,若赢了她对付起宋景谦会更顺,若宴景行不肯过来帮她,让如此大人物欠自己一个人情,让云婉儿的命定贵人与她无缘,亦是极好。
宴景行勾唇。
眼前人虽然满脸算计,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宴景行勾唇时,他薄且清冷的唇瓣蹭到云锦时的指尖,微妙的触感,让云锦时心尖一颤,下意识缩回手。
“殿下好生休息,妾身先走了。”云锦时说罢,方才还狡黠若狐的人,瞬间成了惊恐的兔子,提着裙子朝外跑去。
宴景行的唇齿间,似还留有少女身上的芳香。
“有趣。”
……
云锦时回侯府时,柳嬷嬷已经先她一步回去,将寒山寺里的种种尽数告知老夫人。
“什么,云锦时不让我的宝贝孙女、孙儿回府?”宋景谦的亲娘——乔氏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她原本想着,先把云婉儿母、女、子接回府里,等日子久了,再谎称宋景谦与云婉儿日久生情,以云锦时三从四德,逆来顺受的好脾气,必然不会再多说些什么,只会闷头答应。
可如今,云锦时门都不让她们进!
可是,这不对啊。
云锦时一向温顺善良,云婉儿又是她云家的庶妹,她会拒绝,这不应该啊。
“这该如何是好?”乔氏一双手紧握在一起,愁得脸色难堪,她瞥了眼堂上的老夫人,双膝一软跪在了老夫人跟前,眼巴巴的磕头,“谦儿虽然糊涂,但他毕竟是您的亲嫡孙,闲月、闲阳也是您的亲曾孙,求您了,帮帮他们吧!”
老夫人闻言,翻了白眼。
“你们做这种肮脏糊涂事,还有脸求我?哼!”
云家乃是皇商,多少人眼巴巴想要和云家嫡女攀上姻亲,她好不容易给宋景谦求来了,他可倒好,看不上嫡女,反而瞧上了个登不得台面的庶女!不仅如此,还在新婚夜抛下嫡妻,还和那庶女在外厮混,生了两个孩子,如今连家门都回不得!
“还不是云家刁钻,不让男人娶妾,若万一云锦时是个不下单的母鸡,岂不耽误了我儿的传宗接代?”乔氏骂骂咧咧的开口,眼底尽是怨怼。
云家向来偏宠家中嫡女,将云锦时嫁入宋家之前就已言明,宋景谦若敢娶妾,就扒了靖安侯府所有人的皮。
“靖安侯府如今正仰仗云家,云婉儿那一对孩子的身份玩玩不能让云锦时知道了!”老夫人义正言辞。
乔氏抿嘴点头,犹豫的看了眼老夫人:“那孩子呢……他们可都是您的曾孙,可不能留在那寒山寺里受苦啊。”
“罢了,乔氏,你先去寒山寺,把她们娘仨接回来。”
“是。”
“还有,让锦时过来见我。”